“淺若,你終究是太善良了。你被她所害,眼珠完全壞死,她賠你一雙眼睛是應該的。你不必愧疚,她對不起你,就得向你贖罪。”
“可那對王妃不公平。”
“對她不公平,那對你就公平了嗎?她仗著本君的寵愛,處處欺負你,你就不想報複?”
“帝君……”白淺若歎息:“平心而論,淺若的確不喜歡王妃的所作所為。但淺若與王妃同為女子,又同愛上帝君。淺若能理解王妃的心情。她把帝君當成了她的丈夫,她的依靠,她的全部,若帝君為了另一個女子要挖她的眼睛。那該是怎樣的心死。所以淺若懇請帝君寬恕王妃。說到底當年的事不能全怪王妃。她少不更事,隻是受不了太子夜寒的引誘罷了。”
“你讓本君寬恕她。那你又當如何?”
白淺若勾起一抹淒婉的笑容。“淺若愛帝君卻未曾想要獨霸帝君的愛。隻要能守在帝君的身邊,就是淺若最大的幸福。”
“淺若你太善良。你的善良會被別人當做肆意欺辱你的資本。可話又說回來,本君就是喜歡你的純真善良。你不必對粟月心存愧疚,她隻是本君的仇人,你才是本君承諾要照顧一生一世的愛人。”
月初強忍著淚水。聽白淺若說那句話的時候,她最多隻是心裏憋悶,如今聽清顏親口說起,她竟心痛的無法呼吸。原來不知不覺中,清顏已經走入了她心裏。神經大條的她卻一直都沒發覺。如今她發覺了,可一切居然隻是一場騙局。什麼喜歡她,要對她好,都是假的。他徹頭徹尾都在騙她!
“帝君”白淺若笑靨如花靠在清顏肩膀上。
門外,月初如行屍走肉般悄然離開。
清顏身上赤光一閃變成了白語兮的模樣。
白語兮憂心忡忡:“淺若,如果王妃找帝君對質,我們豈不是玩兒火自焚。”
“姐姐,你怕什麼,若真的出了什麼事,一切後果由我一力承擔。白淺若麵容陰狠:“再者,我是不會讓她有機會和帝君對質的。”
白語兮紅唇微張:“你想殺了王妃?”
白淺若冷聲道:“不是我想殺她,是帝君想殺她。能死在心愛的人手裏,算是對她的仁慈了。”
白語兮明白白淺若是想故技重施讓帝君和粟月再次相愛相殺。隻是帝君是何等的工於心計。白淺若僥幸鑽了一次空子。就不知天高地厚的想鑽第二次空子。在帝君眼皮子底下耍陰謀詭計無異於找死。
她甚至猜想那次毒魄事件,帝君早就洞悉真相。白淺若被滅魄,她被廢為庶民,都是在帝君的算計的之中。那或許隻是小小的警告,又或許他在醞釀著別的什麼陰謀。
也許他早就知曉了她與太子夜寒的交易。他放任她不揭穿,隻是覺得她有利用價值。等她失去了利用價值,亡靈穀的傀儡亡靈就會是她最終的歸宿。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就太可怕了。他容忍著一個隨時都會背叛他的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晃悠卻不動聲色,那樣的心機與城府,讓人膽寒。他無情無心,冷酷殘忍。為達目的,可以犧牲任何人。
他如烈火般炙熱可怕,對她卻有致命的吸引力,讓她如飛蛾般無怨無悔地愛上他。那是幸福也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