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是個有點眼熟的小女生,卻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你好,你是?”

“你不記得我了吧,我之前和方馨一起來這裏吃過飯。”

她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你是方馨的同事?”

“對,”她眉眼彎彎臉龐圓圓的笑了笑,“應該說是前同事了。”

“她從醫院辭職了嗎?”

“有一陣子了,聽說她嫁了大老板後就辭職了。”

我不便評價,隻好笑笑:“是來吃飯的吧?我帶你去做,給你打個折。”

“不用不用,”她擺手,“謝謝你,不過我不是來吃飯的,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我有些不解。

“是關於方馨的事,她出事了,你知道嗎?”

聯想到昨晚在醫院電梯口看到張恒遠和其他孕婦的事,我猜想到她要說什麼,便帶她進了辦公室,關上門後問她:“她怎麼了?”

“五天前我陪她做了流產手術,聽說那個男人還有別的女人,她懷的是女孩,另一個女的懷的是男孩,那男人就逼她打胎。”

一陣狗血味兒迎麵撲來,我忍住惡心:“她依了?”

“方馨也是個烈性子,她自然不依,想和男人講道理,卻和男的起了爭執,從二樓滾到了一樓。可男人沒送她去醫院,也沒叫救護車,後來是她打電話給我,我陪她去的醫院。摔下樓的過程中她肚子著地,孩子沒保證。可她手術後情緒很不穩定,以曾是醫生的身份買了兩瓶安眠藥後就和我失聯了。我擔心她做傻事,聯係不上她,就想到了你,你知道有什麼辦法能聯係上她嗎?”

我搖頭:“我昨天才從外地回來,若你不找上我,我根本不知道這些事。而且我和方馨的關係很淺,她隻是短暫的做過幾天我的心理醫生而已。”

她低下頭,想了想又說:“其實我會找到你還有另一個原因,我知道你老公和那男人在合作項目,你能不能讓你老公和那男人說說,讓他別對方馨那麼無情,好好寬慰她幾句,讓她熬過這關再說。”

我沉默少許:“方馨有這種遭遇,我也很遺憾很惋惜,也想幫她。但你是個成年人應該知道,成年人之間的每種關係都界限清晰,我老公和那男人確實是合作關係,但他們的交流僅限於項目合作,而不是感情深厚的朋友可以說東道西。而且你既然都聯係不上方馨,那男人就能聯係上嗎?”

她被我這番話問得眼神閃爍,心虛模樣盡顯,看來是和方馨合夥賣苦肉計的。她好幾十秒後才說:“我也不確定能不能聯係上,但總得試試,算我求你……”

我抬手打斷她:“我會和我老公說這件事,至於那男人是有所行動還是無動於衷,那我無法保證。”

她點頭:“我知道,你能幫上忙就好。對了,我們互掃個微信吧,有結果後你聯係我?”

互換了微信後,我把她送到門口就回辦公室給葛言打電話,把這件事和葛言說了。

葛言有些無奈:“你覺得我去和張恒遠說這些,合適嗎?我們平時隻談工作,不聊私事。”

我歎氣:“不合適也說說吧,畢竟事關人命。”

“成,老婆都答應別人了,那我就去問問吧,但下不為例。”

“我知道,不會有下次的。”掛斷電話等葛言回信的時候,我猶豫著要不要給唐冉打個電話,畢竟她們是朋友,讓她幫忙勸勸。也借著這個機會,拉進一下我們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