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對洪翼的情況大體了解,一是醫生得對病患的具體情況有所了解,才能有針對性的做治療,二是這個案子流傳度頗高,醫生刷個微博看個網頁很可能都看過。
所以醫生聽後隻是淡淡點頭:“洪翼對他親生父親確實沒什麼了解,洪翼說當時的他就像隻等人宰割的鴨子,而男人就是那隻要宰割鴨子的人。”
我破不敢相信:“這話是洪翼說的?”
“對,我是在複述洪翼的原話,”醫生換了個坐姿,“簡單來說,今天傍晚發生的事讓他又想到了被養父母虐待的遭遇,如果不善加引導,很可能會讓之前的努力白費,讓他的狀態回到最初的狀態,甚至是更糟的狀態。”
我很緊張的捏緊雙手,醫生看到後又說:“別太緊張,我已經引導得差不多了,但以後得避免在洪翼麵前爭執。”
“我會盡力。”葛言說,“若洪翼的爸爸不聽勸阻,我會考慮把他送出國,或者是其他省份。”
“葛總,這樣做的話就屬於矯枉過正了。”醫生說,“其實這次的事也算機遇。你們作為叔叔阿姨確實把洪翼照顧得很好,這毋庸置疑,但我能感覺到他也很渴望有爸媽的疼愛。尤其你們還有自己的孩子,你們的還在在叫你們爸爸媽媽時,他是自卑敏感的。所以能讓他知道他也爸爸的存在並不是壞事,甚至能促導他往更健康的方向發展。”
我語帶遲疑:“真的能嗎?”
“按我從醫以來的經曆來說,有80%的把握,但前提是洪翼的爸爸得配合。”
葛言點頭:“那我說服一下。”
“也可以直接把他帶過來,我以醫生和患者家屬的身份和他談,效果可能會更好一些。”
“那先謝過醫生,等我和他確定好日期後再聯係你。”
“不客氣,作為醫生,我的心和你們是一樣的,都希望能早點好起來。”
我們從辦公室出來時,司機已經把保姆和洪翼安全送到家了,時間是晚上9點多,空氣中彌漫著從隔壁街飄來的燒烤味兒。
我們本就沒吃飯,這麼一嗅,倒有些饑腸轆轆了。我戳戳葛言的胳膊:“去吃烤串,如何?”
他搖頭:“太油膩,我回去煮玉米粥給你吃。”
“適當的放縱一下應該沒多大壞處吧,而且腸胃吃慣了清菜小粥,也總想嚐點腥味。”
“可是……”
我雙手拽著他單隻胳膊邊搖晃邊說:“老公,我知道你最好了,你就答應我一回唄。”
他無奈歎氣:“行吧,看在你饞得都快流口水的地步,我退讓一次,但下不為例。”
我高興得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謝謝,我心裏有數,就放縱這一次。”
後來挑了家看起來比較幹淨的店坐下,一坐下我就注意到旁邊一對老夫少妻的夫妻。男的溫聲相勸:“大腸類的東西有很多寄生蟲,不適合你吃。”
女的嬌嗔:“可你兒子就愛吃這種東西,我能怎麼辦?”
男的摸摸她的肚子:“這小饞蟲,等生出來我一定打他屁屁。”
“你舍得?”
男的捧著女的臉笑:“不舍得不舍得,你還有想吃的嗎?我再去加。”
男的說著起身,一轉過身我就看到他的臉,我愣了一瞬後立馬回頭,心裏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