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書景咄咄逼人的逼近我,把我弄得步步後退,像個隨時可能拉掉引線自爆的炸彈,讓人特沒安全感。

身高和力氣都懸殊太多,我害怕他會動粗,隻能放緩語氣反問:“以前我們就和你談過洪翼的事,你那時候無異議的。”

“那時我整個人都是懵的,對怎麼養活自己都很迷茫,自然是被你們牽著牛鼻子走。如今我雖然窮,但我攤位賣得很好,我會讓洪翼過上好日子的。”

我雙手攤平示弱:“其實洪家二老也隻是把孩子寄樣在我們家而已,你和我談這個沒意義的。這樣吧,等二老身體好些後,我會把你的意思轉告給他們,到時候再聯係。”

旁邊是個垃圾桶,某位路人扔易拉罐時沒扔進去,恰好在我腳邊。丁書景突然踢腿,在我以為他要踹我時,“嘭”的一聲後,他踩在了易拉罐上。

“你的借口真的很沒新意,都是以身體不好為由,忽悠我改日再聯係。我告訴你們,我明天就要去見洪秧父母,正大光明的要我兒子的撫養權。”他說著反手指向自己,“你們都說我有罪,我承認!可我其實也隻是受害者,真正的罪人是葛言。若不是他算計我和洪秧,就不會被別人鑽了空子害了我,害了洪秧一家!這洪家二老也真是奇怪,估計是被你們洗腦了,對真正的罪人笑臉相迎,對我這個同為受害者的人卻仇視得很,按理說他們應該更容易接受我才對,我畢竟是他們親外孫的爸爸,理論上也是他們女兒的女婿!”

“你別激動,你先冷靜下來!”我說,“我們沒給誰洗腦,我們沒那本事,我們是用了很久的時間才得到二老的諒解。所以我才會說等他們病情穩定一些後,我會提出你想見他們的事,你畢竟是洪翼最親的親人,隻要你拿出誠意和努力的態度,他們總會接受你的。”

丁書景聽我這麼一說,憤怒的表情才漸趨平靜:“可我聽說他們快要……就是那個……狀態不太好。”

“你都打聽過了就更該相信我沒騙你,今天就這樣吧,時候不早了,你回去準備擺攤的事。我加個你的微信,會盡量把洪翼的情況告訴你。”

“那能拍些視頻嗎?”

“可以的。”

丁書景掏出手機打開二維碼,我掃描後加為好友,他確認後把手機揣回兜裏,沒了之前的痞氣:“那要麻煩你們多多照顧洪翼了。”

“應該的,你走吧。”

他走了幾步後突然又轉回身:“對了,我為我剛才莽撞的行為向你道歉,我一時衝動沒控製好脾氣。”

“我能理解。”

丁書景騎上小電驢走遠後,我懸之又懸的心才算落回肚裏,也是這時才發現我竟然流了滿身冷汗。

我往家裏,剛到小區就看到我爸媽、我婆婆和司機帶著保安,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出來。大家一見我就圍著我問有沒有被欺負被刁難,我笑著說沒有那種事,讓他們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