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猜到會是這樣,聽後依然覺得不是滋味:“我想找個機會和她當麵聊聊,我估計她不會願意接我的電話,改天你牽橋搭線一下?”
“可是可以,不過……”綰綰頓了頓,“不過既然唐冉不願意說,你就裝不知道吧。雖然你沒做錯什麼,但若真吵起架來,肯定是她占理,畢竟是我們沒把唐赫然喜歡過你的事告訴她。而且你現在得保持輕鬆舒暢的心情,和她吵架對你身體不好。”
“沒事啦,誤會宜解不宜結,就算在我解釋後她還是不能接受,那我至少能做到問心無愧。”
綰綰歎氣,頗為無奈的說:“真是拿你沒辦法,不過我這幾天要加班,估計周日晚才會有時間。”
“行,那你安排好後聯係我。”
“OK!”
掛斷電話後,我隨手點開微信進了朋友圈,往下一拉看到唐冉淩晨時分發的朋友圈:我不願再做被朋友和愛人欺騙的傻瓜……
這句話的意指十分明顯,說不定就是發給我看的,我想評論點什麼,可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該說啥,索性合上手機裝沒看不見。
畢竟語境不一樣,我哪怕發一個表情都會被唐冉曲解,還是等麵對麵交談吧。
回國後一直在忙,都沒去看洪家二老和李嫂,今天店裏也無事,我讓廚師燉了魚骨湯,還煮了一個湯菜,裝成兩份帶去醫院。
我先去看了李嫂,李嫂的化療情況還算不錯,掉落的頭發開始冒出,體重也有所回升,食欲也不錯。
她不知道我生病的事,以為我前段時間是去度蜜月了,便問我去了哪些地方。我隨口編造去了趟巴黎,聊了一會兒後我去洪家二老的病房。
洪母前段時間病重,甚至下了病危通知書。最後雖然熬過來了,但情況依然不樂觀,目前已經到了靠藥物、儀器和營養液維持生命體征的階段。
洪夫病情要穩定一些,可日夜看著老伴變糟變弱,心情不好,食欲也很差。他隻喝了幾口湯就放下了,說不想喝。
“伯父,你多喝點,多吃點才能有力氣照看伯母。”我溫聲相勸。
他的目光一直放在病床上的伯母身上:“孩子,我吃不下呀!看著她在受苦,我的心也在受苦。我啊現在沒別的盼望,隻盼著能和她一起死去,到了陰曹地府也算有個伴。”
那認命的、蒼涼的語氣直擊我的心,讓我眼眶一酸,就有眼淚要滾落出去。我很努力的憋住眼淚,盡可能說得平靜:“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您別太悲觀,科學家們一直在研究治療癌症的藥物,說不定明天就能聽到好消息。”
他回頭看著我,那渾濁的雙眼裏攢著清澈的眼淚:“我也這樣盼望,但我知道,這種可能性很小,小得我連想都不敢想,就怕盼得太殷勤,連死時都不瞑目。所以薇薇啊,伯父現在已經認命了,這樣走時會輕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