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點點吧。”
葛言去洗手間用洗手液洗幹淨手,用保溫杯接了半杯水給我,我喝了兩口就放下了。
恰好護士過來拆除尿管,拆完後葛言讓我睡會兒,但我沒有睡意,就讓他用輪椅推著我出去走走。
葛言把我推倒人少的玻璃窗下曬太陽,我懶洋洋的眯起眼睛:“其他賓客都安排好了吧?”
“按原計劃讓他們吃飽喝足看夠,大部分人都搭今晚的航班回國,少部分人選擇留下多待幾天。當然,後者是他們的四人行程,我不過問。”
我點點頭:“大家都被我嚇到了吧?”
“大部分人都以為你是喝太多酒而酒精中毒住院的,隻有最親近的人才知道你是心肌梗塞。”
“那就好。”
葛言蹲到我麵前:“聽旭旭和我媽說,蕭晗來找過你,是她逼你喝酒的嗎?”
我不想讓葛言和蕭晗結怨,便想小事化無:“蕭晗是來祝賀我們結婚的,是我主動和她喝的,畢竟她在沒被邀請的情況下不遠千裏的飛過來,我總得盡地主之誼。”
葛言眉頭並未鬆弛:“你在監護室時,我已經和蕭晗取得聯係,她把她逼迫你喝酒的事都說了出來,你不用偏袒她。”
原來是套話呢,我訕訕的笑:“她不是故意的,是我身體不爭氣,而且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就別找她麻煩了。她媽剛剛病逝,她也挺可憐的。”
葛言又無奈又自責的歎氣:“我知道她是衝我來的,她覺得促使她媽自殺的凶手。我一直承諾要保護好你,不讓你受一丁點兒傷害,可往往讓你受傷的人就是我。”
“葛言,你不要這樣想,我這次病倒是責任全在我。是我沒聽黃醫生繼續治療的建議,堅持要辦婚禮才病倒的。就算沒有那杯酒,我也可能隨時昏倒,所以醉不在你,不在蕭晗,不在酒,而在我沒管理好自己的健康。”
“怎麼會怪你,肯定是我以前對你不好,讓你受了太多的委屈都鬱結在心裏,才會讓你生病的。”
“哎呀,”我打斷他,“這個話題是個死命題,聊再多再久都是你自責我懺悔,兩人都把罪歸結在自己身上,挺沒意思的。這個話題以後不準再聊了,我們應該感謝旭旭和洪翼發現及時,感謝親人和醫生努力治療讓我撿回這條命,所以以後的每一天,我都要把它當成人生的最後一天去活,要努力活得燦爛而耀眼,要活得開心且有價值!”
葛言輕輕握著我的手:“這個我讚成,我們一起努力生活。”
我笑:“當然要一起,我生是你的人,似死是你的鬼。”
“那我也說一句,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
“哎呦喂,你能不能別那麼古風,這種台詞隻在古裝劇裏能看到。”
“不存在,無論古代、近代還是現代,愛情都是人類一直孜孜不倦追求的東西。”
我們在陽光底下笑,細碎的陽光應該能把這刻的幸福安寧,傳到更遠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