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辯,”他很無奈的指責我,“白開水都一個味兒,神仙也燒不出糖水味兒來。”

“可你燒的開水裏有滿滿的愛,反正我是嚐到了。”

他總算沒反駁,順著我的話往下問:“那是什麼味兒?”

“蜂蜜水的味道,不,比蜂蜜水還甜。”

他總算笑了,不是那種皮笑肉不笑的笑,而是眼底都被柔情塞滿的笑:“可把你機靈壞了,不過剛才咳得那麼厲害,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不疼,你別一驚一乍的自己嚇自己。”

他笑笑,把病房掃了一圈:“想看電視嗎?”

“行呀,反正也睡不著。”

他把電視打開,是個搞笑網播綜藝節目,卻馬上換了台。

我說:“調回去,就剛才那綜藝,我以前看過,挺搞笑的。”

“不行。”他頭都不回的繼續選節目。

我成千上萬個問號:“為什麼?”

他回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你現在要保持心情的平靜,不能起伏太大,這種搞笑綜藝不適合。”

後來調到一個電視劇,我說就看這個,他卻用手機搜索了一番,得知是部虐片後又調了:“大悲的東西更不行。”

“你調到兒童頻道唄,那裏麵的節目老少皆宜。”

這次他完全沒做任何考慮的回絕:“也不行,兒童節目多歡樂啊,別說旭旭,連洪翼都能看得發笑。”

他說的何嚐沒道理,我索性說:“那關了吧,電視節目總要傳達某些情感的,都不適合我的。”

可他鍥而不舍,最後還真的找到了我能看的節目,央視頻道的動物世界。

他盯著看了一會兒,心滿意足的說:“這個還行,講解溫和客觀,沒有刺激性畫麵。你看著,我出去一會兒。”

葛言說完就走了,我看了會兒動物世界還真覺得挺好看的,很多動物別說見過,連聽都沒聽過。多看看長見識是其一,以後還能給孩子們做科普是其二。

動物世界看完開始播廣告時葛言也回來了,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護士,說幫我們安排了VIP病房,現在就可以搬過去。

“沒必要吧,”我轉頭看葛言,“住普通病房也挺好的,還能和其他客人聊天。”

“住單間好靜養。”葛言說著把我的鞋子拎起來,“能自己走嗎?不能的話我抱你過去。”

小護士捂嘴偷笑,我趕緊正色瞪他:“不能能走,還能跑能跳呢。”

換完病房後,我躺著玩了會兒手機,護士又來給我測心肺功能。葛言全程肅穆以待,檢查結束後立馬問:“情況怎麼樣?”

“目前還好,在標準值。”

護士離開後,我說:“你聽到了吧,我一點事兒都沒有,這裏雖然有沙發能睡,但沒家裏的床舒服。你趕緊回去吧,明天再來看我就好。”

他不悅的瞪我,我補充:“反正我一切正常,沒必要陪著的,萬一有不舒服的地方我會聯係你。”

“如果住院的是我,你會撇下我回家嗎?”他問。

我想說會,但在他視線的壓迫下到底閉了嘴,搖搖頭。

“你不會,我也同樣如此。”他緩緩說,“所以將心比心,別再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