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趕緊充唄,你在公司嗎?我過來找你。”
她音量淺淺:“我要加班,改天我找你吧。”
“可我今晚就想見你,沒事,我到後也不會吵你,會安靜如雞的等你忙完工作的。”
她沒再說話,算是默認。
去綰綰公司的路上我給葛言打了電話,告知他我晚上要晚點回去,讓他和家人解釋一下。他公司最近招了新項目,也是忙得昏天暗地的,也沒來得及看微信,便問我要去哪兒。
聽到我的回答後他也很震驚,說他和周寥打過交道,知道他年紀雖小,但思想和行事風格都很成熟。此次相親無論是出於賭氣想刺激綰綰,還是母命難為,都很難說得過去,尤其他還明目張膽的發到朋友圈,目的更讓人匪夷所思。
我也氣周寥,忍不住罵了他幾句,葛言讓我先去陪綰綰,他會找周寥溝通。
我是第一次來綰綰公司,幾十層的寫字樓,我不知道她在哪層哪號,停好車後就給她打電話。她卻讓我在樓下等她,說她馬上下來。
幾分鍾後,她戴著一副黑色無框墨鏡下來了,毛呢大衣也不扣起來,裏麵隻穿了件白衫打底,我看著都覺得冷。
我趕緊把車門打開讓她坐進來,想透過墨鏡看她的眼睛,卻是一片黑什麼都看不到。“怎麼穿那麼少?不是說要加班,是我來影響你了?”
她今天的妝化得特別白,噘嘴一小時不覺得漂亮,隻覺得透著一股悲傷:“不急著要,明天再弄也行。”
我其實很想問她和周寥的事,但見她狀態不好,又怕觸到她的哭點,隻能避開:“還沒吃飯吧,想吃什麼?”
她低頭玩著手指,指甲剛做過美甲,繪製了笑臉圖案:“你會突然來找我,是看到周寥發的朋友圈了吧?”
她問得直接,我也回答得實在:“是的,你還好嗎?”
“挺好的,畢竟分手是我先提的。”她抬起頭看我,也不確定是不是在看我,反正墨鏡這種平時看起來挺酷的東西在此時卻顯得刺眼得很,讓我什麼都讀不懂。反正她的臉是麵向我這邊,緩緩的又補充了一句,“其實也不是我提的,是我做出來的。”
“我聽不太懂。”
“我搬家了,先從同居的房子裏搬走了。”
“什麼時候?搬去那兒?”
“1月2號。”
“也就是在我家吃飯的第二天?你們後來又吵架了?”
她搖頭:“沒有,但他當晚和第二天都沒聯係我,我等到下午三點,覺得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爸媽催婚,替他找了合適的女孩,他又恰好厭倦了我,而他出於某種原因不想先提分手,而我總得有點成年人的自覺。這段感情是他先開始的,那以我來結束也挺合適。”
我聽得直搖頭:“你們解決問題的方式太極端了,也許周寥隻是想等你先聯係她,而他回家後看到你搬走才氣得去相親的。”
她也搖頭:“梁薇,是你把他想得太好。若他真的還想和我在一起,那解決辦法不是去相親,不是把相親對象發到朋友圈,而應該是先聯係我。可梁薇你相信嗎?這幾天以來,別說電話,他連個微信都沒給我打過。哪怕他有高傲的自尊心,那大可以打過來再說句打錯了,我都會好受些。可他沒有,他結束得幹幹淨淨,梁薇,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曾經恨不得每天都粘著我、隨時和我通話的人,會這般決絕。”
我張張口,一時間啞口無言,不知該說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