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故意提高音量,是說給餐桌前的我爸和旭旭聽,也想說給我媽聽:“其實自我到上海後,葛言從沒和我說過分手,當初因為洪秧的死,是我誤會他而堅決要分手的;後來他失憶了,還是再度向我求婚,但我拒絕了。直到他在婚禮現場逃婚,毅然決然的選擇我時,我再也無法裝作不喜歡他。”

我爸很嚴肅的罵了我一句:“你們這代人就是愛瞎胡鬧!有清淨日子不過,偏要鬧騰!”

“是我愛鬧騰,但葛言是愛旭旭的。”我說著像旭旭側過身,語重心長的說,“你爸爸之前腦袋受傷,忘了以前的所有事情,包括忘記了你。但後來他恢複記憶後,第一個想見的人就是你。媽媽沒有逼你接受他的意思,隻是希望你知道事情真相,別誤會他。”

旭旭瞪大眼睛看著我,眼睛眨了眨,似乎有話想說,但我媽一下子把房門拉開走了過來:“旭旭,你還是和外婆睡吧,免得某些人對不知事的你胡說八道。”

我默了默,到底放棄了爭辯。

眼下還是別往槍口上撞了,等我們都冷靜下來後,再談吧。

我收拾好廚房後,把髒衣服放進洗衣間洗著,又開始拖地擦桌子櫃子,等把家務活做完,我的腰杆酸脹得都直不起來了,我忍不住感慨我媽每天把家裏收拾得幹幹淨淨的,也是很辛苦的。

洗漱後拿過手機一看,已經是晚上8點半了,而手機屏幕顯示有未讀微信,是葛言發了好幾條過來。

“到家了吧?”

“在幹嘛?”

“我剛到家,陪媽他們吃了飯,但我沒胃口,腦袋裏總是想你。”

“嗨,我想打電話給你,可以嗎?”

……

最後一條信息是半小時前發過來的,我給了他回了過去:“我剛忙完,現在躺在床上,你睡著了嗎?”

我盯著他的名字看,對話框裏沒有“正在輸入”這四個字。我尋思著他應該是睡著了,正準備放下手機敷個麵膜,他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在嗎?”

我嗯了一聲:“不在的話誰接你電話?”

他默了默:“我是說,旭旭和爸媽在嗎?”

我啞然失笑。

司機回頭衝著我笑了笑:“今天風大,一開窗我這煙肯定分分鍾被吹滅,我馬上抽完,抽完再搖下來成嗎?”

我多想說不成,想讓他馬上搖車窗,因為我突然感覺自己的腦袋很是昏沉,身體也像灌了鉛似的是分成很重,而喉嚨裏也陣陣發緊。

我尋思著可能是最近休息不好,加上暈車導致的乏力,我也沒放心上,便沒接司機的話,閉上眼睛想休息會兒。

後來我突然感覺有盆冷水潑到了我身上,等我睜開眼就看到我在一個破舊的房間裏,而周圍圍著好幾個光著膀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