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寥歎了聲氣兒:“你這樣太草率了,我不建議。如果你是怕別人戴有色眼鏡看你,那我可以把你安排到分公司的其他部門,讓你做店長之類的,工資照舊。”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真不需要你這樣幫我。我提前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先和你說一聲,我明天就來辦離職手續。”
爭執不過,他語帶擔憂的說:“那你什麼時候到?我來接你。”
“不用,我坐機場的大巴車,很方便的,不過我要來上海的事,你別告訴任何人。”
他沉默半響,嗯了一聲。
第二天下午我去公司辦了離職手續,周寥再三挽留,但我去意已決,他最終尊重了我的選擇。
辦完後他說請我吃晚飯,我說我還有其他事要辦,改天再請。
我在家時通過網絡租了一個單身公寓,我搭地鐵找房東拿了鑰匙看了房。房子雖小,但五髒俱全,采光也不錯,就算爸媽和旭旭都來,擠一擠還是能睡的。
我把房子又清理了一遍,打開窗子通風後去樓下買了幾個紙箱,又搭地鐵去了葛言的公寓。
除了客廳上有很多喝空的酒瓶外,家裏沒有任何變化,就連我的牙刷都像以前那樣,和葛言的並排放著。
我有些淚目,但到底還是把這些多餘的情緒咽了回去,開始動手收拾我的私人物品。
正打包,門開了,葛言回來了。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慢慢的朝我走了過來,看到我在做的事後,聲音有些顫抖:“你……回來了?”
“嗯,我要搬出去了。”
他若有似無的歎了聲氣兒:“在此之前,我們能不能先談談?”
“確實應該談一下,等我收拾完吧。”
葛言一度想攔住我,但他的雙手每次伸出來時,在糾結了一會兒後又縮了回去。當我用膠布把最後一個紙箱封起來時,一抬頭就看到葛言滿臉淚水。
看到那一刻我也挺有觸動的,眼眶也濕了。我背過身低下頭假裝數箱子,快速處理完臉上的狼狽。
然後,我走到沙發上坐好,他坐在我對麵後,我開始說話:“之前我說過,給你一周的時間考慮,你不按照我說的做,我們就分手。雖然後來出了點事,但那些話還是作數的,所以我們都得認清一個事實,我們已經分手很久了。”
他整個人很頹廢的窩在沙發裏,燈光打下的陰影,把他的輪廓顯得特別灰暗深沉。他咬了咬唇,有點無力的說:“有些事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我在最後那晚還是決定按照你說的做。我提前下班去市場買了菜,打算做頓好的讓你吃一頓,第二天就去像洪秧贖罪的,可你當晚就出了事,所以……”
他哽咽住了,我輕輕的呼了口氣兒:“我信,但這就是命,既然錯過了,也就相當於沒做到。”
他抬頭看我,聲音顫抖:“這不公平,我明明已經打算按照你的做了,你就應該像你之前說的那樣給我個機會……”
我打斷他:“確實不公平,若是有公平可講,洪秧就不該死,他的家人也不該承受唯一的女兒在他們眼前跳下去的殘忍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