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脫外套邊說:“你沒睡?”

我看著他:“我說了等你的。”

他脫衣服的動作滯了一下:“吃過東西了嗎?”

“不餓。”

“那就是沒吃,我去煮點東西給你。”

他說完轉身就要去廚房,我出聲叫住他:“不用了,飯不吃一頓不會死,但若你再回避,我可能會被逼瘋。”

葛言邁出的腳步慢慢收了回來,他筆挺的背在某個瞬間好像變坨了,好像整個人都被抽幹了力氣似的,而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我連忙用手背擦拭幹淨,而他恰好轉過身來,我們四目相對,但很快又心虛移開。

他步伐緩慢且沉重的走到我身邊坐下,雙手交握放於兩腿之間,側過腦袋看著我:“我準備好了,你想問就問吧。”

我吞了一大口口水,感覺小腿肚已經抖得停不下來,但我還是故作鎮定:“洪秧和丁書景的事,你有沒有參與過?”

葛言快速看了我一眼,眯著眼擺出聽不懂的樣子:“你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

我低頭抿唇苦笑:“是嗎?那我就問得再直白一點,洪秧和丁書景會出現在一個房間,是你精心布局的吧?”

他搖搖頭:“我還是不懂……不是,你怎麼會這樣問?”

“葛言,你是在試探我有沒有證據吧?”我沉聲說,“可你不用試探我,我既然會問,自然是知道些什麼的。”

他交握的手慢慢收緊,燈光昏暗下,都能看到鼓起的脈絡。

可當醫生準備為我注射麻藥時,我突然後悔了。

反正我已經準備離開N市,也不會再和杜一廷見麵,那我瞞著他生下孩子又有何不可?

孩子長在我的肚子裏就是緣分,我作為他的媽媽應該保護他,怎能狠心的殺害他?

想到這裏我叫停了醫生,說我不做了。我跳下床就往外跑,隱約間感覺有人叫我的名字,一回頭就看到了韓然。

“二……二哥……”我五味雜陳的叫了一聲。

韓然手裏拎著一個保溫飯盒,他朝我走來:“你來這裏做什麼?你真不要孩子了?”

我點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我和杜一廷已經回不了頭了,這是我們達成的共識,可我臨上場又後悔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遞了張紙巾給我:“你們的事我知道,確實讓人遺憾。老四的情緒也很消沉,剛才還約我喝醉呢。”

我擦了擦眼淚,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恩,那你去吧。”

“不急,還有大哥和夏昇他們陪著呢,倒是你怎麼沒叫人陪你?”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流產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我不想讓大肆宣揚,更不想讓別人擔心。” 我擦了擦眼淚,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恩,那你去吧。”

“不急,還有大哥和夏昇他們陪著呢,倒是你怎麼沒叫人陪你?”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流產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我不想讓大肆宣揚,更不想讓別人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