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尋思著車子就在公司附近,洪秧也搞不出花招,看在司機誠惶誠恐的份上,我到底還是走過去拉開了車門。
我覺著應該在氣勢上先壓倒對方,便繃緊臉,用很冷漠的語氣說:“你找我什麼事……”
我的聲音越到最後就越小,因為洪秧沒有預想中的高傲,而是正用紙巾擦臉,而且眼裏還有眼淚。
我被她的樣子嚇到了,有一瞬間,腦袋幾乎是空白的,等回過神後我問她:“洪小姐,不好意思打擾了,若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沒想到洪秧一把抓住我的手:“梁微你別走,我有話想和你說,不是,應該是我想請你幫我忙。”
她擦了擦臉和眼睛,但眼裏還是有眼淚滾下來,看樣子是真的很難過。
她的狀態看起來糟透了,我遞了紙巾給她,她接過去擦了擦眼睛,很苦澀的笑了一下:“謝謝。”
她突然的禮貌和客氣,弄得我有點適應不了。我笑了一下,說:“不用謝,倒是你看起來這麼傷心,是遇到什麼事了吧?”
她點了點頭:“我被錢子楓設計了。”
“你是指他散播視頻的事嗎?這件事我也知道,你們倆還沒解決好嗎?”
她的眼淚更盛了:“我在和錢子楓解決視頻的事時,又發生了一些新問題。”
“比如?”
她捂住嘴,很悲痛的哭出聲來:“我這次是真懷孕了……”
這超乎了我的想象,我眉頭皺了一下:“孩子是錢子楓的?”
她很絕望的看著我默默眨了眨眼睛。
“他強迫的你?”
她又眨了眨眼。
“什麼時候的事?你當時怎麼不報警?”
她很痛苦的低垂下頭:“那晚我和錢子楓約在了酒吧包間,想就視頻一事做個談判。後來事沒談成,酒倒是喝了不少。我喝醉了,根本不記得當晚發生的事,第二天醒來後衣服褲子也是穿好的住在酒吧樓上的酒店裏,就沒多想。可我月經推遲後做了檢查,才發現自己懷孕了。這段時間我沒有男人,這個孩子隻可能是那晚失去記憶後懷上的,我當然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錢子楓。我給他打了電話,他死不認賬,說他喝醉後就被司機帶走了,我則被酒吧服務員帶去了酒店。我起初信以為真,去調取監控錄像時才看到是錢子楓送我回酒店的,而他離開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的事,所以我覺得就是他對我做了那種事。”
即使我不喜歡洪秧,聽了她的講述後也很氣憤,但她畢竟騙過我幾次,安慰過她後,我還是謹慎發問:你做過什麼檢查確診懷孕的?會不會是搞錯了?”
她很無奈的搖頭:“我也希望是這樣,可尿檢和抽血,都顯示我是懷孕了。”
她說著從包裏拿出兩份檢查報告遞給我:“這是檢查結果。”
我看了一下,是婦幼醫院出具的檢查報告,從報告單來看,她確實是懷孕了。
我默了默:“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有一點我想不明白,我們不是朋友,你為何要把懷孕的事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