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時,葛言提出先帶我們去吃飯,再送我們回家。

我爸拒絕了,讓他把我們送到我住的地方就好。

葛言透過內後視鏡瞟了我一眼:“你住哪兒?”

我盡可能自然的報了地址,我媽則以暗中觀察的姿態瞄著我,沒發現破綻後仿佛才鬆了口氣兒。

我提著的心也懸了下來。

到樓下後,我媽讓我帶著旭旭先下車,然後在車裏待了好幾分鍾,估計是在和葛言說什麼。

後來我爸媽下了車,葛言放下車窗後和旭旭揮手再見,說他公司還有事,等忙完了就來接他。

我把行旅拿進房,我媽則每個房間溜一圈,還把衣櫃、抽屜這些東西都翻開了一圈。

我知道她是想檢查一下房裏有沒有男人的東西,但還是裝傻問她:“媽,你翻找什麼呢?”

“我想看看我們的行旅要放哪兒,不過據說上海的房租挺貴的,你一個人住,豈不是很費錢?”薑還是老的辣,我媽撒起謊來,簡直臉不紅心不跳。

我笑笑:“我一個人哪兒租得起,是之前合租的室友搬走了,還沒找到新租客,所以暫時是我一個人住。”

“那房東不把空房間鎖上啊?”

“房東是個很暖心的大嬸,她沒鎖,你們就找一間住下吧,沒事兒的。”

“這不好吧?畢竟不是自己家。”

“那我給房東打個電話問問吧。”

我走到窗邊撥了葛言的電話,一接通就叫了他一聲大嬸:“大嬸你好,我和你商量件事,我爸媽從老家來看我,可不可以暫住幾天空著的房間?”

葛言已經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他笑著說:“演技不錯,不過還有空房,我可不可以去住?”

我自顧自話:“可以的,那謝謝大嬸,真是太謝謝了。”

我媽恰好走過來,我立馬掐斷了電話,晃了晃手機說:“大嬸說可以,你和我爸就住朝南的房間,光線充足也通風,旭旭就和我睡一間。”

隨後,我說帶他們去吃飯,可我媽說大城市的消費一定很貴,就在家裏做吧。

我這段時間常住葛言那兒,冰箱裏除了幾個發黴的番茄外,什麼菜都沒有。我媽看到後大為震驚:“你這孩子也太不講究了,番茄都黴成這樣了,你是多久沒做飯了?”

我撓撓頭:“是挺久沒做了,畢竟早出晚歸的,下班後隻想睡覺,就沒心思弄飯了。”

“那周末你也得開個小灶,經常在外麵吃,不僅貴還不健康。”

我拽著她的手往外推:“我知道了,我以後會盡可能自己下廚的,但現在先去吃飯吧,吃飽了你才有力氣繼續碎碎念。”

我爸也難得幫我的腔:“年代不同了,現在的年輕人壓力也挺大的,沒時間做飯是很正常的事,你也少說幾句。”

我媽哎呦一聲:“你長本事了,平日裏沉默寡言的,看起來可老實了。沒想到一直是憋著的,逮著了機會就踩我一腳。”

我爸我媽一路逗到餐廳,我抱著旭旭跟在他們後麵,卻覺得很幸福。能吵一輩子卻吵不散的,估計就是最樸實的生活和愛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