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在葛家做了30多年的保姆,和葛家早已如親人般相處,除非她身體有恙,不然不可能離職的。何況我前兩天才去過別墅那邊吃飯,並未聽到有關她要離職的消息,所以我很確定她是在騙我。
而李嫂待我一直很好,會騙我必定是受了葛言或者周惠的威脅。而我與葛言起衝突還不到兩小時,周惠應該還不知情,所以我基本能確定葛言正和她在一起。
我默了默,深吸了一口氣,盡可能平靜的說:“李嫂,你讓葛言接電話。”
“你怎麼知道葛總……”李嫂說漏了嘴,立馬頓住,再開口時她很尷尬的說,“太太,我已經離職,不住葛家了,更不可能和葛總在一起。時間不早了,我休息了。”
李嫂說完就掛了電話,我立馬又打了回去,卻已關機了。
我沒有別墅的鑰匙,到了別墅後隻能狂按門鈴,但始終沒人應答。後來保安來找我,說我形跡可疑,要請我離開,不然就報警。
我竭力解釋我雖然沒住這裏,但也算這家的人,但兩個保安不由分說的架著我的胳膊把我拖出了小區。
爾後我被帶到了保安室,保安要查看我的身份證,這時我看到葛言的輝騰車開出了小區,我想追出去卻再次被保安逮住。
一想到那輛車裏可能藏著旭旭,我一下子就崩潰了,我哭著解釋了一通,卻越說越亂。保安見我情緒激動,怕我做出過激的事情才放了我,等我追出去,那輛車早已跑到不知哪裏去了。
我掏出電話想找人幫忙,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唐赫然,但電話撥出後又被我掛斷了。他因我而被葛言報複,我不能再連累他了。
而湯洺生、塗靈、蕭傑他們,又都是葛言的朋友,肯定會傾向於站在他那邊,所以我也不能打給他們。
而陶萄剛才和我在夜店喝酒,我後來連招呼都沒和她打就走了,又怎麼好意思再打擾她……
我曾經以為我有愛人、有孩子、有朋友,我曾覺得自己很富足,而此時我才發現自己多麼貧瘠。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沾了葛言的光,一旦他離開,必將把我眼下所擁有的一切,如釜底抽薪一般的從我世界裏抽走。
就連我的命根子旭旭,他都要搶走。
他是強盜,卻是個合法的強盜,所以我竟束手無策。
我隻能漫無目的的在街頭溜走,不間斷的給葛言、周惠和李嫂打電話。他們肯定是商量過的,每個人的手機都關機了,我從深夜打到天亮,從電量滿格的手機打到自動關機。
我後來拖著一身的疲憊回了家,就算晚上聯係不到葛言,那他總會去公司的。我需要洗個澡,再換套衣服去見他。
我確實這樣做了,可秘書卻告知我葛言出差去了,但出差地和回來的時間卻都以“無可奉告”四個字來打發我。
我又折回別墅,還直接找了開鎖匠讓他們把門打開。家裏果真沒人,旭旭的衣櫃門是開著的,還有幾樣衣服掉在了地上,這說明他們走得很匆忙。
我又把其他房間都看了一遍,所有房間的被子都是淩亂的團在床上的,衣櫃門都是敞著的,但衣服並沒怎麼少,這說明他們沒帶多少行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