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音,我更確定他是蕭傑,我見他上了電梯,而且是行色匆匆的樣子,腦袋裏突然就想到了湯洺生和塗靈訂婚那晚他對我說的那些奇怪的話。

莫非,這裏麵有關聯?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坐了另一部電梯去了8樓,也是運氣好,我剛走出電梯就看到蕭傑進了過道盡頭的那間病房。

我跟了上去,透過門上那扇透明的小窗戶就看到了蕭傑的背影,他背對著門,對床上的人說著什麼。

我這才覺得自己挺荒唐的,蕭傑也是土生土長的F市人,有可能是他的親友生病了,他來探望而已,我跟來確實不恰當。

這樣想著我便轉身離開,路過護士站時聽到有兩個護士在聊天。

“809號的病人挺可憐的,住了這麼多天院,也沒人管。”

“是叫方玲嗎?剛才我看到一個男人進去了。”

“是嗎?是他男朋友嗎?我沒注意到。”

“不清楚,不過是個帥哥。”

“你覺得她的腿能保住嗎?”

那個護士剛想回答,便注意到了我在看她們。她尷尬的咳了一聲,用胳膊拐拐另一個護士,拿起一旁的工作冊就像離開。

我攔住了她們:“809號病人的資料能給我看一下嗎?”

“不可以,這是病人隱私。”

“是嗎?不過你們作為工作人員在工作場合八卦病人的事,就可以嗎?”

醫院裏人來人往,兩個護士大抵怕鬧大了影響到自己的工作,便低聲問我:“你和這位病人認識?”

“恩。”

“我們具體的也不太清楚,隻知道她遭遇了車禍,右腿被車輪碾壓了,估計得截肢。”

護士說完就溜了,我卻久久回不過神來。

我希望這個叫方玲的人,與我認識的方玲隻是同名同姓而已,但我又覺得,蕭傑不可能認識兩個方玲。

我又走到了病房門口,本想敲門進去的,但又覺得這樣太唐突了,便再門口等。

葛言的電話打了進來,估計是回病房沒見到我而打過來的,我想了想掛斷了,給他回了個短信:“我有點事兒先離開醫院了,你先回去吧。”

葛言再打過來,我索性把電話調成了靜音。

我靠著牆等了大概半小時,才見蕭傑走出來。

他看到我後略顯驚訝,拉著我來到樓梯口才說:“梁嶶,你怎麼在這兒?”

“那你呢?”

“看個朋友。”

“看誰?”

他的眼神略有回避:“你不認識。”

“是方玲吧?”

他沒再否認,而是說:“你是從那兒知道她住院的事的?是從葛言那兒嗎?我不管你是從那兒知道的,反正請你馬上離開這裏,她不想見你。”

蕭傑的行為讓我很不解:“我和方玲的關係確實一直敵對,但我又不會吃了她,你沒必要那麼緊張吧?我隻是聽說她出車禍了,覺得很惋惜而已。”

“惋惜?若你知道是誰廢了她的腿的,那你就會覺得可怕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