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我總算多了些信任,毫不猶豫的說了聲好:“你那邊挺安靜的,不在公司嗎?”
“老板讓我休假,下周一再上班,我進電梯信號不好,先掛了。”
我其實中午沒來得及吃東西,這會兒還挺餓的,因為右手受傷,我便煮了一袋方便麵吃。可左手用不慣筷子,一包泡麵幾乎全掉桌上了。
我正在收拾門鈴就響了,我透過貓眼看到是葛言,心裏微微訝異的開了門:“你不是說6點才來嗎?”
他沒說話掃了我一眼,我想把胳膊藏在身後,卻被他一眼就看到了。“你問我方玲的事,又說你在休假,我就感覺你是出了事,這胳膊是她弄的?”
“恩。”
“我帶你去醫院。”
他說著就要拉我出門,我笑了笑:“我已經去過醫院了,醫生說不礙事。”
“滿胳膊都是水泡還叫不礙事嗎?方玲在哪兒,我現在就去找她,讓她有什麼事就衝我來,傷害你算什麼本事。”
我拽住他:“你別那麼激動,你先進來坐,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雖然把方玲和丁書景聯合起來的事告訴他,會給他很大的打擊,但這事刻不容緩,我也不敢隱瞞,便把咖啡廳發生的事盡可能詳細的說了一遍。
他聽完後挫敗的坐在沙發,臉上一片死灰:“她真是這樣說的?”
“恩。”
葛言就那樣雙手合十的坐在沙發上,低頭看著地麵的某處,這種靜默的姿勢維持了很久。我真擔心他會想不開,便輕輕拍拍他的肩:“你還好嗎?”
“好……”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眼裏流出淚來,同時搖著頭,像是對我說又像是夢語,“我不好,我怎麼會好!我早該想到方玲是恨我們的,她恨我爸媽逼她打胎送她出國,恨我當年沒能力保護她,更恨我們讓她沒了生育能力,要不然她也不會10多年不和我聯係。是我傻,我以為時間撫平了她的恨意,隻要我盡量幫助她,就能讓她忘了當年的事。”
他輕輕的笑了一下:“看來她此次回國是目的就是想報仇的,她先是製造家暴事故,讓我心生愧意保護她,隨即又和丁書景裏應外合給你下藥,用照片和錄音來離間我們。方玲了解我的性格,新仇加上舊恨我必定會竭盡所能的把丁書景逼上絕路,讓他無翻身之地。他們步步為營,一步一步的擊潰我,我現在甚至懷疑我爸突然死亡的事和他們有關,他們與何所才也可能早就達成合作。”
“可何所才不是病危了嗎?”
他點點頭:“你說到關鍵的地方了,一個在醫院住了大半年,對外聲稱病危的人怎麼可能突然就好了?何笙當年因不能生育而被我媽趕走,何所才肯定懷恨在心,但我們兩家實力懸殊太多,他當時隻能忍。如果這種時候方玲找上他,說要聯合起來搞葛豐,你覺得他會同意嗎?”
“會吧……可何所才若是裝病,又怎會縱容何笙綁架我呢?”
“他肯定知道何笙有精神病的事,更清楚法律上關於精神病患者的刑罰規定,所以才縱容她的。”
我這才後怕起來:“那你現在要怎麼辦?方玲既然對我坦白了一切,說明他們已經認定你翻不了身了。”
他握住我的手:“別擔心,我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扳倒的。接下來我得專心對付他們,為了避免他們傷害你,我們這段時間還是別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