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言當時就在他們對麵的單人沙發上坐著,從我的視線看過去,葛言正深情凝望著他對麵的女孩。
周惠小聲說了,我沒聽清,但女孩卻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我真是第一次聽到連笑都那麼好聽的聲音,葛言的嘴角也彎出了個弧度。
後來是李嫂先發現的我,她抱著旭旭從房裏走出來,看到我後下意識的瞥了沙發上的人一眼,然後不高不低的叫了聲:“太太回來了。”
葛言快步朝我走了過來,眉頭也越皺越緊:“你的眼睛怎麼黑了一圈,也不接我電話?”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出門時畫了眼影,想必是剛才哭時把眼圈弄黑了,我覺得挺丟臉的,但還是逼著自己笑,於是就真笑了起來:“我走路時不小心摔了一跤,可疼了。”
葛言拉起我的手打量了一番:“摔哪了?”
“不礙事,”我說著越過葛言看向朝我走來的女人,“你就是葛言的妹妹方玲吧。”
我這聲“妹妹”一出,家裏的所有人都不自然的回避了視線,相比之下方玲卻是最落落大方的人。
“是我,你就是嫂子吧,我和葛言剛才一直在聊你,看來你真如他所說是位大美女。”
不知怎的,我總感覺方玲嘴上誇張我,可眼神卻像刀子似的把我全身上下都削了一遍,眼底深處有著深深的鄙夷。
但我沒表現出來,而是禮貌應對:“你也挺好看的,看起來就像18歲的樣子。”
方玲個兒不高,但五官卻很秀氣,屬於江南典型的婉約派美女。我雖然比她高些,但因為臉上的狼藉,總覺得矮她一圈。
簡單的寒暄後,葛言便拍了拍我的背說:“上樓換衣服吃飯吧。”
當我在鏡子裏看到眼影都快糊到我嘴邊的狼狽樣時,我真覺得自己糟糕透了。但凡有眼睛的人,都會被方玲所吸引吧。
氣質不夠妝來湊,我挑了件最顯膚色的淺粉色短裙,又畫了個裸妝,總算能入眼了。
餐桌氣氛還是挺好的,就連周惠都斂去私底下的不悅,全程掛著溫柔的笑。
方玲一直在說她美國的趣事,後來話鋒一轉:“對了阿姨,我有件事想和你們說。”
周惠夾了塊糖醋排骨放進她碗裏:“有什麼盡管說。”
方玲笑著掃了我們一眼:“是這樣的,我老公丁書景在美國是做智能家居的,他覺得中國市場的空間很大,加上想回國看看,所以打算來F發展。我對生意這塊不太懂,但也知道葛豐世家有房地產的分部,若我們能達成合作,或許能共贏。”
這個話題是大家始料未及的,但方玲以出走十多年後的養女身份提出這個要求,葛言自然難以拒絕。
“隻要他的公司能做上規模,合作肯定沒問題。”
“他在美國的公司還是做得挺成熟的,肯定不成問題。對了,我打算去找個常住的房子,但F市變化挺大的,我這個路癡感覺分分鍾就會迷路,你能抽時間陪我去嗎?”
葛言點點頭:“沒問題。”
他們倆一問一答,默契十足,我顯得尤為多餘。她夾了一個基圍蝦放進葛言的碗裏後,才後知後覺的問我:“嫂子,你不介意讓葛言陪我找房子吧?”
“當然不會,都是一家人嘛,我是獨生女,從小就羨慕有兄妹的人,你們倆感情好我還挺羨慕呢。”我盡可能大方的說,“我平日要上班就不能陪你們去了,但周末有空,你若有需要買的,可以叫我。”
方玲的眼神有片刻的失神,繼而又換上明亮的笑容:“那就要麻煩嫂子了。”
當晚周惠請她住在家裏,她說換洗衣物都在酒店,還是堅持回去了。
當晚我幫李嫂收拾餐具,她看著我歎了聲氣兒,一語雙關的說:“太太,你平日裏得多和先生聯係,這社會上的狐媚子多得是,別讓先生被人勾走了。”
李嫂是真心實意的待我好,我衝她感激一笑:“謝謝李嫂,我會留心的。”
當晚葛言去他媽媽的房間了,估計是在談方玲和她丈夫要回國發展的事兒。我早早的洗了澡睡覺,他回來後一爬上床就想親我,但被我拒絕開了。
“第一天上班可困了,睡吧。”
“前幾天不是挺有欲求的嘛?”他的手又不老實的搭上我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