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劫後餘生,庭上對峙(1 / 2)

取腎手術原本隻需半麻,但何笙給我用的是全麻。

在最後一絲意識尚存時,我想我估計會在麻醉效果消退前死亡,別說取腎後何笙不會給我做治療,單是沒有腎這一條,我也沒辦法活下去。

我多麼希望會有奇跡發生,可我感覺我等不到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朦朧中隻感覺全身都很疼,我試圖睜開眼,可眼皮卻像有千斤重似的根本睜不開。

後來又睡去,再次醒來時感覺好受了些,葛言低沉而嚴肅的聲音傳入我耳中:“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都必須把這個團隊揪出來,至於始作俑者何笙,盡量爭取無期徒刑!”

我試著勾了勾手指,還真的能動;我又慢慢睜開眼睛,一道白光刺得我趕緊合上了眼,之後我一點一點的把眼睛睜大,當眼睛適應了光線後,便看到了靠在門口打電話的葛言。

對方應該是說了什麼不好的話,葛言的五官都皺在了一起,就像皺巴巴的柿餅。他放在身側的手握成拳往門上砸了一拳:“聽著,我花錢請你們來,就是讓你們替我辦事的,不是聽你們辯解的,你們若沒能力就盡早滾蛋!”

葛言說完把電話砸到地上,又打開門對外麵的護士說:“把你們主任叫來,這都12小時過去了,我老婆為什麼還不醒!”

……

眼下看到、聽到的這一切,都讓我意識到我還活著。

我張了張嘴,想叫葛言,可嗓子卻難受得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對護士吼完後轉過身朝我走來,當看到我睜開眼睛後第一個反應是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所看到的畫麵,當確認他沒看錯後,便迅速的朝我跑過來。

“老婆,你真醒了?”他俯下身急切的打量著我。

我微微點頭,在他眼眶裏蓄積了很久的眼淚全落了下來,有幾滴還滴進了我嘴裏。

眼淚雖然很鹹很澀,卻是我嚐過的最美好的味道了,因為這是劫後餘生後我感受到的第一種味道。

“太好了老婆,謝謝你能醒過來,老婆,我對不起你……”他有些語不倫次,時而親我,時而用勁的擁抱我,他向來光潔的下巴長出了胡茬,刺得我又疼又癢,又幸福。

主任很快就趕來了,我的蘇醒讓他大鬆了一口氣兒,他笑著說:“若你再不醒,葛總可能真會把我們醫院給拆了。”

一番檢查後,醫生說我的心率還算正常,不過因為我使用了過量麻醉劑,還可能產生其他後遺症,所以得留院觀察幾天,並監測每天的血象。

醫生走後,葛言讓保姆送了流食來,我口幹舌燥的勉強喝了幾口就吃不下了。我有很多話想問他,但麻藥所致的那股困勁兒還沒過去,眼睛到底還是又閉上了。

再次醒來時天已經黑了,病房裏隻開了一盞暈黃的壁燈,葛言的雙手緊緊的握著我的左手睡著了。

我慢慢的抽了回來,卻還是吵醒了他:“老婆,你醒了,餓嗎?渴嗎?或者想上洗手間嗎?”

我在他眼裏看到了一種急切,心底倍感溫暖:“我沒事,倒是你眼睛那麼紅,看來很是缺覺,你去陪護床上好好睡一覺吧。”

他緊緊握住我的手,在我的手背上親了一下:“我不困,能看到你醒來我已經滿足得可以幾天不吃不休了。”

“旭旭呢?”

“在家,有李嫂和奶奶陪著,你別擔心。”

“恩,那我爸媽那邊……”

“你被送到醫院時已經沒了意識,醫生說很危險,我隻好通知了他們。你醒後我也報了平安,但他們已經趕過來了。剛才他們帶著旭旭來看過你,後來我讓他們回去休息了。”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