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關押楊慕雲和金牙的監房在同一排,僅隔一間監房。方小芹拿鑰匙先開飛天豹牢房的鎖,人出來時,大聲嚷嚷,滿嘴髒話,兩個小弟色相淫淫,欲調戲站門口邊的方小芹。她身旁警員上前製止,被氣焰囂張的金牙撞倒在地。
隔壁巡邏的酥姐聽見有異常,提著電棍跑進來:
“金牙,住手。敢在警局惹事,信不信我再關你兩月?”
“不會吧,穌姐。你的手下不小心摔倒了,我想扶他起來,難道做好事也犯法啊。”
金牙知道穌姐一男人婆,糾纏起來特麻煩,隻好給她個麵子。
“哼,金牙,以後別讓我在大街遇上你,否則見一次打一次,快滾!”穌姐氣得臉色鐵青。
“唷,我好怕啊……,”金牙裝作可憐巴巴的樣子,又忽然恢複凶狠的原狀,“你以為是你家啊,說打就打。死三八,台北是講法律的地方,給麵子你不要,媽的,小心下次老子輪奸了你。”
金牙走到隔壁監房,慕雲這時正站鐵欄口,恨恨瞪慕雲一眼,截指道:“小子,等著瞧。”說完便在眾手下哄笑聲中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穌姐那裏受過這等委屈,直氣得七竅生煙:“你……你……。”指著離去的金牙。
方小芹上前安慰,又說了不少好話,酥姐氣才消:“小芹,就你對我好。改明兒有事找我,酥姐一定罩你。”
方小芹撲哧一笑,說:“聽說話的口氣,你倒像是黑社會啦!”邊說邊拿鑰匙要幫慕雲等人開鎖。
酥姐一把搶過鑰匙,說:
“讓我來開,看誰敢囂張!小芹,去外麵幫我把燒的開水關閘了,進來前忘了,現在才想起來。”
在門口,慕雲和垂頭進門的方小芹撞到了一塊。這是他們第二次從兩條線上相交到一點上了。
“對不起,小姐!”
“沒關係。”幾乎是不假思索。
方小芹的聲音低低地,輕輕地,充滿一種柔柔的味道,像針一般深深刺了進來,是那種能讓慕雲怦然心動,聽了感覺異常熟悉,就這樣安靜的感覺到心跳急劇的聲音。他的目光在與他擦肩而過的她的低垂的臉頰徘徊,駐足,但始終不能看清她的模樣……
“喂,酥姐,想什麽呢?”方小芹在酥姐發楞的眼前擺擺手。
“哦……沒……沒什麽。”酥姐回神,有點尷尬。
“誒,我問你件事。”
“什麽事?”方小芹見酥姐一臉神秘,不解的問。
“那個男的帥不帥?”
“那個男的?”
“別裝蒜了,就剛才身材高高的,穿西裝紮領帶,他好帥……他走出外麵時你沒看見?不會吧?”
“楊慕雲……難道就是剛才撞到的那個……。”方小芹心裏嘀咕。
酥姐見她不說話,又繼續說:“聽說他是中興集團銷售部的總經理……嘖嘖……不知他有沒有女朋友……我真想泡他。”
酥姐見方小芹心不在焉,嚷嚷道:“誒,我說的你聽沒有?”
“哦……聽了,大頭說你是個男人婆,”方小芹忍不住笑出聲,“我看也像。”
“大頭——臭小子又在我身後說壞話——改天修理他。”
“你說你——。”方小芹指指酥姐。
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
這時,鄭天天和大頭等人已經辦案回來。方小芹,酥姐兩人步出監房,大頭的牢騷聲便自大廳內傳出:
“真的見鬼,大熱天居然停電,還讓不讓人活了?!”
“你省省吧,聽說線路故障,我們一帶要停水停電48個小時呢!”鄭天天說著拿起開水瓶倒水,完了順便幫大頭的方便麵倒水,大頭止住,擺擺手說:“夠了夠了,留點今個晚上用吧。”
酥姐一聽大頭的聲音,嘴角不禁緩緩上揚。方小芹看見她的神情,知道下來該會發生的事,可不等她反應過來,酥姐已然快步往大廳而去,小芹隻好跟著。知道鄭天天也在大廳,站門口想想就沒進去。小敏經過看見,告訴她德叔正找她。方小芹便沒等酥姐,先走開了。
大廳內大頭正低頭吃方便麵。酥姐不動聲色靠近他的背後,拳頭關節握得吱吱響。所有人見狀,霎時寂靜無聲。燒鴨張輕聲指指點點,酥姐猛回頭,便不敢任何動作。大頭似乎沒覺察即將降臨頭頂的危機,依然吃得津津有味,還不停誇麵香辣可口,滿頭大汗著背身往後遞隻杯喊同事幫倒水,等等沒動靜,罵句:“奇怪,人死那去了?”同時轉頭,看見喜歡吃燒鴨的燒鴨張坐角落邊朝他擠眉弄眼,說悄悄話。大頭叫他說大聲點,燒鴨張輕輕“噓”聲暗示,大頭左右瞥眼才發覺大家用不同表情都靜坐著望著自己,心裏十分奇怪,順著燒鴨張手指轉身背後,才嚇一跳,馬上站立笑臉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