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段景麟從父親口中得到這個消息時候的時候,楊素素已經住進了他們家,為了避開她,段景麟天天一回家就直接進自己的房間,他給家人和楊家的解釋是,沒有結婚不適合同文件房,對他的決定楊素素也欣然接受,因為她也沒有做好和他同房的準備。
因為掏了一個月的租金,楊素素不能退掉房子,閑著也是閑著,她就養了隻兔子放在裏麵麵,麻煩唐浩然幫她照看著,她一有空就去看它。
楊素素養的是一隻大白兔,雪白雪白的毛,又絨又軟,一雙紅色的眼睛一眨一眨的,非常可愛,楊素素給它取名叫白雪,但唐浩然總在她不在的時候管它叫素素,以此來寄托對她的思念。
楊素素有段時間沒來了,唐浩然給她打電話的她也總是說忙,兩人的通話中聊得最多的是白雪,這讓唐浩然心裏麵很難過,他很想她,卻不敢告訴她,而她又很笨,不懂他含蓄的表達。
白天唐毅然帶著兔子去花園的草坪裏麵吃草,自己坐在草叢中看書,晚上麵抱著肚子更文,白雪很聽話,從不在唐浩然的褲子上麵大小便,隻要它想大小便,就會從掙紮著從唐毅然身上麵下來,一蹦一跳地去找自己的廁所,每次等它回來,楊浩然都會將它重新抱在懷裏麵,撫摸著它柔軟微熱的身子說上麵一句“素素真乖。”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更加思念她。
自從她住進短家,段景麟就沒給過她好臉色,完全把她當空氣。有時候脾氣不好就衝她吼幾句,每次她把她當出氣筒時候,楊素素就默不作聲地受著,至少他還願意理她。天天跟她聊天的陳夏都忍不住罵她賤,世界上麵又不是隻有段景麟一個男人,幹嘛非在一棵樹上麵吊死?
習慣熬夜的楊素素不得不改變習慣,每天晚上麵她早早就睡下了,因為第二天她要早起為一家人做飯,這本來是李曼的工作,自打楊素素來了之後,李曼都感覺自己變得輕鬆無聊了。
楊家人口味重,段家人口味淡,第一次給段家做飯的楊素素就因炒菜太鹹而被段景麟罵了一頓,沒有辦法的她隻好重做,經過第一次的教訓,楊素素知道了段家人的口味跟自己家不一樣,往後她做飯都會注意各種調味料的分量,而段家人覺得正好的飯菜在楊素素口中顯得無味而難以下咽,但她從來都沒有抱怨過,也沒有單獨開小灶,而是逼迫著自己去適應,去接受。
楊素素會的菜樣不多,時間久了,段景麟就吃夠了,段宏偉和李曼都在背地裏麵勸過他不要太難為楊素素,一個剛剛大學的女孩子,怎麼能會做很多菜式,像她這樣的已經很不錯了,家庭富裕的千金小姐,家裏麵嬌生慣養的掌上麵明珠,她會做飯的事情著實讓段宏偉都吃了一驚,父母苦口婆心的教育他都懂,但他就是邁不過心裏麵的那道坎兒,終於在一次午飯的時候爆發了。
當圍著圍裙的楊素素將最後一道菜端上麵桌子時候,段景麟起身離開了餐桌,繞到她身後,按住她正在解圍裙的手,阻止她繼續動作,將她解開的地方重新係上麵,楊素素奇怪地看著他,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段宏偉和李曼相互對視了一眼,都聳聳肩表示不解,將她的圍裙重新係好,段景麟收回手,重新坐回餐桌旁的沙發上麵,用手指了指廚房,看到他的動作,楊素素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
“菜齊了。”
“楊素素,你每天都是這幾種菜不膩嗎?就算你做著不煩,我們吃著都煩了,你就不能換換花樣嗎?”
“景麟。”明白一切的李曼用眼神警告著自己的兒子,段宏偉沒做聲地拉開麵前易拉罐裝得啤酒遞到兒子麵前,示意他閉嘴。
段景麟看到父母的表現,感到很寒心,他氣憤地起身,準備離開。楊素素站在旁邊,一言不發,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是她太笨了,隻會做這幾種菜式,難怪他會膩。
“坐下。”
段宏偉放下啤酒,冷著聲音說道,楊素素的心顫了顫,他的聲音不大,但卻足夠威嚴,足以影響周圍的氣氛,段景麟握了握拳,轉頭看了一眼父親,他背對著他,他知道父親生氣了,為了一個毫不相幹的外人,段景麟很想揍人,但因為尊重父親,段景麟還是坐了下來,憤憤地瞪了楊素素一眼,心裏麵的火氣很久不能平息。
“對不起,是我太笨了,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學習做菜的。”楊素素低著頭,聲音很小,滿懷歉意地說道。
“不管你的事,坐下吃飯吧。”
段宏偉淡淡地對她說,他也不知道剛剛為什麼要生氣,他是愛他的兒子的,兒子為了他,已經犧牲了太多了,他的不滿情緒也是可以理解的,楊素素看了眼李曼,她也對她點點頭,起身幫她解了圍裙,拉著她坐在自己旁邊的位置上麵,看著一桌自己做的菜,楊素素一點胃口也沒有,隻是簡單地吃了幾口就吃不下去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
從楊素素打電話讓她出來到現在兩人坐在火鍋店裏麵,陳夏的嘴就沒停過,一直再罵她,麵對她的責罵,楊素素也不還口,隻是默默地聽著,她知道她是在關心她,為了感到不值得。
“你是富家女唉,你有沒有看過電視劇啊,那個富家女像你一樣受這樣的委屈,就連我這個普通人都比你幸福,你就不能高傲一點跟她吵啊,要是毅然敢這樣對我,我立刻跟他分手,一點回旋的餘地都不給他,什麼東西嘛,老娘辛辛苦苦給你做著,你不感謝也就算了,還挑三揀四,愛吃吃,不愛吃滾蛋。”
陳夏說的口幹舌燥,拿過麵前的雪碧一連喝了好幾口,看著她漲紅的小臉,楊素素忍不住笑了,跟她同學四年,她了解她,她就是這樣一個直爽的人,敢愛敢恨,有時候她說話會很難聽,但從來沒有惡意,比起她來說,楊素素少了她的那份勇氣。
“笑什麼笑,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我在聽。”
“那你打算怎麼辦,離開他?”
“不。”楊素素堅定地搖搖頭,她很固執,就算今天陳夏把她罵得半死,她也不會放棄,“我不會放棄的,好不容易離幸福近了一步,我不能放棄,不然我會後悔一輩子。”
“你不會幸福的。”陳夏氣的狠狠錘了一下桌子“跟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在一起怎麼可能會幸福,素素你沒有聽說過‘拗瓜不甜’這句話嗎?”
“夏夏,你別再勸我了,我是不會改變我的決定的,咱倆姐妹這麼久了,你應該了解我的,我決定了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
“我了解。”陳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要是你爸爸媽媽知道一定會心疼死的,他們那麼愛你,一定會後悔自己的決定。”
“不能讓他們知道。夏夏,你會替我保密吧?”
“東西都熟了,趕緊吃吧,等會滾沒了。”陳夏將一個魚丸扔進楊素素碗裏麵,動作有點粗魯,差點沒有放到碗裏麵,她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但楊素素都明白,她很開心自己能有一個這樣關心自己的好姐妹。
“小姐的身份丫鬟的命,真不知道掉該怎麼說你,氣死我了,楊素素,吃完呢飯我要好好打你一頓,要不我都不解氣。”陳夏憤憤地說,看著自己的姐妹受這種罪,她真是打心底裏麵難過。
“好。”
周末,段景麟和幾個哥們出去瘋去了,段宏偉帶著李曼去過兩人世界了,清閑下來的楊素素想到了回家看看父母和哥哥,當她拿出鑰匙打開門的時候,發現家裏麵除了坐在電腦前的母親外就沒有別人了,見到女兒回來,沈亞玫立刻關了電腦,拉著她坐在沙發上麵聊天。
“快給媽說說,在那邊生活怎麼樣?”
“挺好的呀,他們都對我很好。”
“包括景麟?”
母親的問題讓她不知道怎麼回答,楊素素低頭看著交握在一起的雙手,遲遲不說話,見多識廣的沈亞玫明白女兒的心思,她握住女兒的手安慰著。
“我知道他還不能這麼快接受你,但等你們結了婚,整天都住在一起,慢慢的就會有感情了,不要著急知道嗎?”
母親的話給了楊素素很大的勇氣,她感激地看著她,像小時候那樣,依偎在母親懷裏麵,熟悉的懷抱給她溫暖。沈亞玫撫摸著女兒順滑的頭發,一下一下地,動作輕柔地讓楊素素隻犯困,依偎在母親懷裏麵的她想一隻懶惰的小貓,一動也不想動,很快便睡著了。
沈亞玫看著熟睡在懷裏麵的女兒,嘴角的笑容淡淡的,她知道女兒最近受累了,她的眼裏麵有淺淺的黑眼圈,細長的眉毛微微皺著,可見她的夢並不美好,在她的夢裏麵,總是少不了他的身影。沉靜,淡漠,她的夢裏麵,他總是背對著他,不管她怎麼撕心裂肺地呼喊,他都無動於衷。
“你來了。”
剛剛睡醒的唐浩然看著站在門口的楊素素,立刻精神起來,興奮地請她進屋,並倒了一杯水給她,楊素素坐在沙發上麵,環顧了一下四周後才將目光落在他身上麵,他穿著一件藍背心,褐色短褲,連鞋都沒有來得及穿,他的臉上麵還有涼席留下的痕跡。楊素素對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