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放人之後(2 / 2)

“支隊長,你說的問題我考慮過。說實話,確實有過猶豫。對紀委的陷害,我真的是心有餘悸,真的是寒心。我們沒日沒夜地在抓罪犯,卻被背後的暗箭所傷,能不讓人寒心嗎?如果不是各級領導的重視,不是我的急中生智,可能我被整死以後,還要被加上一個畏罪自殺的帽子,你說能不寒心嗎!難道非要讓我們流汗、流血,還要流淚嗎?嬋娟的被傷害,是讓我有點後怕。我有妻子,有父母,還有許多親人和朋友,不能讓他們受到我的牽累嗬。”

龍若海狠狠地又抽了一口煙,接著說道:“如果我現在退出,大家不會說什麼,都能理解我,甚至還能為我辯護。說是為了讓我很好的恢複一下,以便今後更好地工作。但是,我能退嗎?這一退,我才會真正留下心理陰影。要麼從今往後,不再當警察。否則,我沒有辦法再麵對罪犯的挑釁,也沒有辦法再行使警察的職能。”

他把煙蒂往地上用力一摔,有點發狠地說道:“哼,心寒?我就打出個威風來。讓那些想陷害我的人看看,是否再有這麼個膽子來較量。膽寒?哼,正是因為我真的怕了,才更要全力以赴。隻有將背後的黑手斬草除根,才能一勞永逸,更好地保護家人的安全。不然的話,我也對不起我那未能出世的孩子,對不起受苦的嬋娟,也對不起期望我們幫助複仇的錢大毛全家人。當然,也更對不起犧牲的孫聖傑烈士。”

龍若海的話語不多,卻是鏗鏘有力,贏得了全場警察的共鳴。聽到大家熱烈的掌聲,正在和魯局長說話的郭廳長也轉過頭來,臉上全是笑容。他也不多說話,直接就讓馬局長給大家宣布最新情況。這個最新情況,也是魯局長和穀支隊去省城的工作結果。他們在馬局長的幫助下,用不同的理由,將景少華和陳秉仁調到了省城。

這兩個家夥先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是到省公安學校參加局長培訓班,一個是到省廳治安局去協助辦理一起重特大案件。隻是到了目的地之後不久,他們就看到了魯光淦和穀中天。領導如此慎重,采取這種特殊手段,將自己從工作崗位上調出來進行問話,他們當然知道其中的分量。

景少華倒還好說,和馮秀麗的事,隻是生活作風的小節,領導沒有過多查問。至於經濟上的問題,也不是什麼重點。這麼一來,他也就沒有什麼心理負擔啦。元宵節的事情,與他自己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當然是和盤托出。

元宵節那天,他和戚局長一起去了現場。得知徐大勇開槍的事,當時也沒有看得有多嚴重。流氓地痞聚眾鬥毆,暴力襲警,處警的警察開槍自衛,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誰也犯不著在這些事情上,去指手畫腳的瞎說一通。畢竟來說,讓警察心寒的事情,沒有特殊情況還是少做為好。更何況是事不關己,當然是高高掛起啦。

時間不長,先是傳來消息,說是錢大毛身上發現了毒品。正當大家商量如何撈取政治果實的時候,張躍進給戚長春打來電話,用為職工抱不平的理由來施加壓力,接著就是趙有才幫著獻計獻策,說是不要揀在這個時候再讓徐大勇去偵查案件,以免進一步激怒張常委。

可憐的陳秉仁,一點也不知道自己要承擔多大的責任,還在暗中笑話領導小題大做,無事找事。不就是去幫趙有才站了個場子,找了那麼一個不遭領導看待的龍若海麻煩嗎,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呀。還有什麼哩,噢,給趙有才報了幾次信,說了市局這邊的情況。這能有什麼關係,也不是告訴外人呀。當他把這一切都說完之後,才知道自己是犯了大忌,可惜的是為時已晚。

這兩個人的證詞,充分證明了龍若海當初的推斷,趙有才是重大犯罪嫌疑人。如果不是龍若海的突然失蹤,對他的各項監控工作也早已經開始實施。由於這個陰差陽錯,不但沒有能開展工作,反而發生了新的意外事件。當大家得知進一步的情況後,一個個都是哭笑不得。那倒真的如同老百姓說的一樣,叫做一步錯,步步錯。

省廳來的技術員和徐大勇聯係過後,他由於忙著尋找龍若海,一時也顧不上照顧這些省城裏來的年青人,就在電話中讓他們先找地方住下,一切都要等到找到龍若海以後再說。並且在電話中再三叮囑,說是不要暴露目標,更不要顯露出自己的身份。

沒有事情做,又不好出去遊玩,這些年青人哪兒能忍耐得住。就玩起了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如今警察的來源,基本上都是科班出身,其他學校畢業、社會招考和部隊轉業的警察隻占小頭,省公安專科學校畢業的學生是主流派。

這樣一來,這幫小子隻要在本省出差,總會碰上幾個同學,或者是學友。這次來的一個技術人員,就有一個同學在寧北縣局指揮中心工作。沒有事做,當然就和同學取得了聯係,這下子就鬧出了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