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掃黃,昨天夜裏打黑,整個寧北城裏都轟動啦。稱讚的,咒罵的,什麼樣的人都有。
最忙的人,要算是那些鑽營門路想打招呼,為自己或者親戚朋友求情的人了。
有為自己忙的,這些人是嫖客和舞廳、浴場的老板,雖然繳納了保證金被釋放回家,但他們知道還沒有結案,事情還沒有完。都想在最後的處理決定出來之前,找到說話能管用的人,為自己減輕一點處罰。
當然,也有為親友跑腿的。這裏麵的成分就有點複雜,什麼人都有。上有官僚政客,下有三教九流。或者說,隻要感覺自己有點麵子的人,說話有一點用處的人,都會有人找上了門。
還有涉嫌參加黑幫械鬥成員的親屬,也在想方設法的要把自己的家人從警方手中撈出來。
淩晨抓捕工作一結束,龍若海就將大隊的裏人,分成了兩大塊。一塊以自己為首,帶著行動中隊的警察在訓練基地繼續辦案。另一塊則以趙有才打頭,帶著其餘的警察回家休息,正常上班。畢竟還有麵上的工作要抓,總不能全部棄之不顧吧。
在基地辦案的警察,除了龍若海有一隻專門調配的手機,保持對外聯係外。其餘人的通訊工具,都已經上繳集中保管。承辦案件的警察,與社會全部隔離了開來。
行動中隊的警察是這樣,刑警大隊參加辦案的警察,也是一樣的待遇。想要找裏麵的人,有電話也聯係不上。
有的人想到訓練基地去碰碰運氣,剛到大門口就被攔截住了。外縣市來支持工作的刑警雖然已經撤回,但特警大隊的警察,依然沒有走。
以往審理案件的時候,都會碰到看守力量不足的問題。總不能讓辦案的警察既當審訊員,又當看守員吧。因此除了殺人越貨的大要案件外,看守力量就成了一個最大的難題。
使用聯防隊員吧,總會有些素質不高的人,在裏麵幫著跑風漏氣。甚至幫著傳遞消息,訂立攻守同盟。還有些不負責的人,會造成被臨時關押的犯罪嫌疑人脫逃,甚至於死亡。有了這種現象以後,承辦案件的警察就要倒大黴。
這次的審查工作,有了這批特警的加盟。不僅是安全有了保障,用不著再去幫著檢查崗哨和調整班次。就連想來打探消息的人,也都被擋在了門外。雖說不上一隻蒼蠅飛不進來,但內外聯係確實是被隔斷了開來。
他們就守在大門口,擔負起了看守監護的重任。這樣一來,大大減輕了龍若海的壓力。所有說情、打招呼的人,統統都被這些特警拒之門外。
這些人的目光,當然就盯在了趙有才的身上。大隊長是新來的,熟悉他的人不多。那個‘沈閻王’更不好說話,還是不找為妙。
找局領導吧,都說不好插手。這是市局直接抓的工作,誰也不好講話。局裏也隻有一把手李照遠和分管局長柳廣州知情,就連景少華也沒有能插得上手。
偏偏這兩個人也是不好說話的人。
一個也是才調來不久,熟悉的人不多。一個是又老又臭的強脾氣。快要下台啦,誰的情麵也不給。數來數去,當然隻有找趙有才這個副大隊長呀。
趙有才不是不知輕重的人。平時碰到這些事,多少還能給上幾分人情。這次可不行哩。新來的大隊長要立威,又有市局的領導在指揮。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自己都不能插手。不要弄得幫不了忙,還要讓自己不好做人。
連續接待了幾個上門的說客,偏偏又都是得罪不起的人。自己隻好是用好茶好煙來招待,再陪著笑臉說明其中的來龍去脈。不是自己不想幫忙,實在是幫不了這個忙。
說到最後,還要拍著胸、脯答應說:“放心,隻要能有機會見到龍大隊長,我一定會幫著打招呼的。隻是他能不能給這個麵子?我就不敢保證哩。”
趙有才一看這個樣子,感覺有點不好。照這個勢頭來看,還要有人登門拜訪來說情。接待吧,無法承諾;不接待吧,也很傷人。左右為難,都要得罪人。
在家也煩,他幹脆就和老婆打了個招呼,躲避到外麵找了個地方休息。為了避免騷擾,索性就連尋呼機也給關了機。
他躲避的地方,是在城郊集合部的一個四合院裏。
‘豪門會所’的洪三妹,開玩笑說他是一個不回家的男人,並不是空穴來風。趙有才不好賭,就好女人。在外邊養著的情人,也不是一個、兩個。
從去年開始,他就迷上了在瓜果市場批發水果的王芳。這個女人雖然有了40歲的年齡,看起來卻絕對不超過30歲的樣子。猶以那副水蛇腰更是誘人眼光。
人長得好看,也是一種罪過。
自從男人死了之後,王芳就算遭了殃。經常有客戶對她動手動腳,甚至還會有小混混夜半三更地上門來找麻煩。由於她的生意好,其他同行也不說她的話。
後來有人幫著她介紹認識了趙有才,這下子算是解決了大麻煩。趙大隊長站到瓜果市場一咋呼,從此再也沒有人敢上門來尋釁滋事。王芳沒有花一分錢,就解決了眼前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