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葉誌遠這麼好說話,何副局長當然更是高興。大嘴一咧,笑著說道:“既然葉校長也同意這門親事,那我們就等著喝喜酒了哦。嗬嗬。朱校長,你說是不是哦。”
這話一說,葉誌遠有點楞神。龍若海那孩子也有點太急了吧,娟兒的身體還沒有恢複,怎麼就急著請了媒人上門。再說,不是有魯光淦嗎,怎麼好好的又要更換介紹人哩?朱校長當然是陪笑著喊‘好’。
葉誌遠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心中在想,嘴上卻不遲緩。他淡然地說道:“孩子們的事,讓他們自己先交往一段時間再說吧。放心,我們做家長的,肯定會成全他們的。”
“行,行,行。葉校長是爽快人,你這話我就愛聽。好,我這就打電話給過書記家,記他們也高興高興。”能夠這麼順利的做成媒,何副局長的開心是溢於言表。
咦,這是這麼回事?不但是葉誌遠犯了糊塗,就連坐在一邊做旁聽生的朱校長,也感覺到有點不好理解。昨天晚上罪犯落網的一刹那,葉嬋娟撲到那個警察懷中的舉止,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真情畢露。
怎麼又會換成了過家那個花花公子?葉家可是有家教的人家,怎麼可能出現這樣的烏龍?但他畢竟是一個不請自到的外來者,當然可以保持沉默。
別人能沉默,葉誌遠卻不能。這種涉及到孩子名聲的事情,一點也容不得有半點馬虎。他當即正色地問道:“何局長,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嗬。”
“嗬嗬,怪我沒有說得清楚。我還以為你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的呢。行,那我來給你說說。過書記的兒子,不是也在一中工作嗎?他看中了你的女兒,過夫人托我幫作做紅娘哩。嗬嗬,這可是個大好事。怎麼樣,能讓我沾光喝杯喜酒吧。”何副局長很有信心地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他這麼一說,朱校長才算是明白了過來,原來是雙方的理解發生了誤會。他在心中暗想,這下子麻煩了,小葉老師已經算得上是名花有主,這個過家又來湊什麼熱鬧。
昨天晚上那可是眾目睽睽的事,過家的人又不是瞎子、聾子,這不是瞎胡鬧嗎!再說,就憑過家那兒子的德行,還想糟蹋人家如花似玉的女兒!
葉誌遠一聽,很不高興。明明已經回絕了妹妹的說媒,為什麼還要再讓人來做說客。想以勢壓人嗎?夢想。自己的兒子明明已經定了親,還要這麼瞎胡搞。這種人家,從上到下都是混蛋。
這麼一想,他也就沒有好氣的回答說:“謝謝局長的關心。可惜我的女兒沒有這個福分,也不想高攀這門親事。請你轉告過夫人,不要再讓人來做說客了。”
“葉校長,你是不是再考慮考慮。這可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好親家哦。隻恨我沒有女兒。如果我有的話,搶也要搶了把女兒送過去做媳婦。”何副局長的臉色也不好看。小小的一個副校長,竟然會不給自己麵子。語氣之中,露出了一點威脅利誘的意思。
“謝謝你,何局長。我不需要考慮的。我們葉家沒有用女兒換烏紗帽的習慣。你還是去找願意的人家吧。”葉誌遠用鄙夷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對麵這個人模人樣的局長。然後又用不卑不亢的語氣,作出了自己的回答。
‘砰’--何局長猛地一拍桌子,然後用手指著葉誌遠的鼻子吼道:“你不要不識抬舉。這門親事做不成,有你後悔的一天。”
“是嗎?那我也要告訴你一句,別想欺侮人。不就是一個副校長嗎?你隨時可以拿走。請你記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葉家是嚇不倒的。”既然已經抓破了臉皮,葉誌遠也就不會再顧及對方的麵子。
校長室拍桌子的聲音,還有雙方劍拔弩張吼叫的內容,引來了不少圍觀的教師。到了這時,朱校長再也不能安穩地當旁觀者。他隻好半拉半勸地將葉誌遠送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當他轉回身來的時候,卻聽到了一片掌聲。那時學校教師對葉誌遠的聲援。朱校長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這事麻煩著呢。平時隻管抓好教學質量的市一中,從此進入了多事之秋。這個狗屁的何副局長,何等的不智嗬!
朱校長這話冤枉了何副局長。這個何副局長也是玩弄心計的高手。他從葉誌遠開口拒絕,就知道事不可為。
隻是為了對過夫人有所交待,他才會這樣做。雖然會有損於自己的聲望,好歹也能讓過家夫婦知道自己的忠心。隻要能達到這樣的效果,那就是物有所值。可是他沒有想到,葉誌遠會這麼不給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