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剛一上班,龍若海還在考慮娟妹的事。沒等到他想到好的法子,就被魯光淦叫到了辦公室。支隊長讓他收拾一下,隨自己一起去省公安廳。昨夜沒有睡好的他,本來還有點頭昏眼花。被這個突如其來的通知,也給弄得清醒了許多。
手上又沒有什麼大要案件,這平白無故的,讓自己隨支隊長一起去省廳,這又是唱的哪一出戲?看到魯光淦有點發紅的眼睛,知道這也是沒有睡得好覺的反映。他也知道不能多問,連忙點頭稱是。
一行無話,很快就到了省廳。魯光淦帶著龍若海,直奔刑偵局而去。到了這時,龍若海似乎有點明白,這是帶著自己找郭飛揚來了。所為何事,一下子還不能明白過來。他不知道找郭局長,與魯光淦目前在市局的爭奪戰有什麼關係?
畢竟他是出身於草根家族,對於政界的這些關門過節並不十分清楚。所有知識的來源,也就是書本,還有就是許大公子的吹牛。自己在工作上的經曆,根本與這些彎彎繞是風馬牛不相及。
“老魯,今天是哪陣風把你給吹了過來?”“來看看你老領導哦。”“不對吧,你們那邊應該正是熱鬧的時間哩,你怎麼能抽得開身來看我?”“忙不忙,與我沒有什麼關係了。”
“哦,說來聽聽,看看是怎麼回事。”“當然要說啦,我本來就是來聽聽大哥的意見的。這樣吧,小龍,你到街上去走走。回去的時候,我會給你發傳呼的。”
龍若海也不是笨人。在師傅辦公室坐了一會以後,再聽了這麼一席話,怎麼可能看不到一些端倪。原來是把自己當作一塊敲門磚,來見郭飛揚的。進了門,就把自己這塊磚頭給丟掉了。哼,這兩個老頭子。
在前一階段的角逐中,魯光淦看來沒有占到上風。不然的話,也不會大老遠的跑到省城來找郭局長,這肯定是來拉外援無疑。聽人說,師傅在省委大院裏有很大的人脈,看來這也不完全是空穴來風。不然的話,一個刑偵局長,是很難對下麵局領導的調整來指手畫腳的。
為什麼要拉自己一起來?應該就是敲門磚的作用啦。這塊磚頭到底有多大價值,是用完就丟,還是也會成為一支籌碼,完全取決於這兩位大佬的一念之間。
自己算哪一派係的人?這個問題問都不要問,肯定是屬於魯係人。是刑警支隊這邊大鬧政治處,才讓自己從交警調到刑警。縱然是穀中天出的麵,這筆賬還是要算到魯光淦的頭上。
在提拔的問題上,也是魯光淦在許市長麵前大肆宣傳自己,才導致了自己的提拔。盡管魯光淦的彙報,是受到戈喬華頭天晚上失言的刺激,許市長的講話也是因勢利導。但人家不會這麼想,這一切都會給自己打上魯派的烙印。
在‘豪門會所’的案件上,魯光淦應該是得到了某個大佬的指示的。不然的話,他是不會那麼指揮的。用穀中天的話來說,這是政治決策,是為了烏紗帽而作出的決策。不知為什麼,有了這麼大的投入之後,卻反而讓局麵有了惡化。
不想了,不想了。自己的心思還愁不完,管別人的官位幹什麼?龍若海又想到了葉嬋娟,也不知她怎麼樣啦?看來是自己和娟妹的戀情被暴光之後,在葉家引起了暴風雨。怎麼辦,怎麼辦?他感覺到有點束手無策。
龍若海邊走邊想。他在省城也沒有什麼親戚朋友,也就這麼隨便跑跑。就在這時,有個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龍大隊長,你怎麼也到了省城?”他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這個地方能有什麼人會認識我?
“龍大哥,你好大的架子,怎麼不理人喲?”對方看他沒有回答,幾步急跑,就到了龍若海自己的麵前。
“咦,怎麼會是你,宋記者。”喊他的人,確實就是《寧淮日報》的記者宋丹青。那天自己忙於豪門會所的案件,也沒有顧得上接待她。
事後聽說,她和魯祥雲、葉嬋娟一起采訪了自己的家。還害得父母一陣緊張,以為自己是腳踩三條船。連夜找自己回家,給自己好好上了一頓政治課,說是不能有辱龍家的門風。想到這兒,龍若海就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
“是我嗬。你什麼時間來省城的,怎麼也不給我來個電話?”此時的宋丹青一臉的笑容,根本找不到一點冰霜玉女的痕跡。如果讓熟悉她的人在場的話,肯定會要大跌眼鏡。
這個丫頭到自己家采訪以後的第二天,就來了個不辭而別。剛開始還以為是嫌招待不好,鬧了小性子。後來聽娟妹轉告,才知道她是家中有了急事,才突然返回的。臨行前,還專門留下了電話號碼,讓龍若海去省城時,一定要通知她。
“嗬嗬,不好意思,我來得突然。一上班,就給支隊長拉到省城來了。哪兒來得及給你打電話。”龍若海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皮。其實,他根本就沒有想到給宋丹青打電話。平白無故的,給人家一個女孩子打電話,算是哪一碼歸哪一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