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孫氏夫人一臉的嚴肅。
“母親在說什麼呢……”
“你跟慶王,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慶王,指的是謝翊。
簡冰心低下了頭,低聲道:“就是在蘭台山上……在寺廟裏遇見過一次。”
孫氏眼睛裏閃了閃:在慶王還沒有回京城的時候就認識了,現在又一起策馬同遊,關係不可謂不好了。
“你老實跟娘說,你是不是對慶王動心了?”
這段日子以來,京城最受歡迎的單身未婚男青年就是慶王。他現在是皇帝最寵愛的皇子,人品端正能力強,長相繼承了前皇後,比絕大多數皇子要強許多,更有一個非常有實力的外祖家,最難能可貴的是他居然連個通房侍妾也沒有,因此一躍成為現在京城裏無數高門貴女想要嫁的人。
尤其是,他從一個跟被放逐沒什麼區別,皇帝幾乎已經遺忘了的皇子,突然得到了現在的地位,這讓很多人對他的能力和心計都十分讚賞。
更有些腦子靈活的,想到這位其實才是正經的嫡子,正經的太子,萬一哪一天皇帝突然記起來這件事,憑他對謝翊的寵愛,不排除太子的位子會變化的可能。在太子不怎麼被皇帝待見,皇後也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傾國傾城的美人,皇帝吃掉了人參果得以益壽延年的如今,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不是嗎?
孫氏夫人看的透徹,認為慶王雖好,但因為身世的關係很可能會被卷入複雜的儲位之爭,定國公府不應該跟他走的太近。
所以她才會對簡冰心的表現這樣緊張。
見簡冰心的表現,明顯是有動心的樣子,孫氏夫人歎了口氣,把自己的想法如實跟簡冰心說了出來。
簡冰心沉默了一會兒,她在這個世界的行動,明顯跟從前不一樣,要受到許許多多方麵的製約。主要也是定國公府這個門楣太過耀眼的緣故,一旦什麼地方做的不好,很可能會導致非常悲慘的下場,甚至會連累所有人。
因此簡冰心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母親說的女兒都懂,可是……”她抬起頭,看向了孫氏夫人。
孫氏夫人哪裏有不明白的,微微搖頭,最後無奈的笑道:“好了,娘也沒說不讓你跟他來往,但是不能再像今天這樣跟他單獨出去。慶王本人也是非常優秀的人,現在京城裏大把人上趕著想要跟慶王搭上話,也不多我們一家。”
“娘同意我……”
“娘可沒這麼說,總之你不能背著我單獨跟他出去,聽到了沒有?”
“是……”簡冰心低下頭,心中暗笑,孫氏並沒有禁止她跟瀾滄交往。
“而且現在很多眼睛都盯在慶王身上,娘是擔心如果你跟他走的太近,他們反而會對你下手。”孫氏再次強調了一遍。
簡冰心連連點頭,一副已經知錯的樣子。
原本有很多好事者,在期待慶王跟定國公府大小姐接下來會有什麼發展,哪知道這兩個人第二天就再也沒有湊在一起過。
一直到狩獵結束,也沒有說過幾句話,這讓不少人的心思就又起了變化,說什麼的都有。
隻是再也沒有人認為這兩個人之間是有什麼存在的了。
表麵上撇清幹係,這才是最好的一種手段,簡冰心吃了一次虧之後,就開始逐漸改變自己的行事方法。
從前她喜歡高調一些的做法,但是後來遇到了麻煩才發現,悶聲發大財的人才是最大的贏家。
更何況現在正主還沒進京呢不是?
她給顧雲軒發了消息,讓他無比抓緊時間使薑誌澤繼續墮落下去。
隻要薑誌澤有多種惡習,這些就都會變成可以攻擊他的弱點。
顧雲軒把遇到薑誌澤之後薑誌澤的所作所為都寫成了報告交給簡冰心,表示這任務實在是太難了。
於是簡冰心點起一張靈符,直接遠程跟顧雲軒交流起來。
“這件事情很難嗎?我看現在薑誌澤就挺腐化的了,你再加把勁……”
“主上有所不知,近來薑誌澤已經有想要從我這裏搬出去的打算了,而且對我也越來越警惕的樣子。”
有的事情從鏡子看到的隻是一個場景,一個現象,但是一些心理活動,一些微妙的氛圍,隻有當事人說出來才是最靠譜的。
“是不是因為桑雅琴?”
“……桑雅琴?是有個桑小姐,但是叫什麼屬下就不知道了。”顧雲軒誠實的回答道。
“沒關係,你繼續說。”
“是。現在薑誌澤已經很少去參加詩會酒會,更是不再去青樓,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安靜的地方讀書。”顧雲軒想了想,又補充道,“他的文章詩詞也比之前做的好了許多,似乎是有人在指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