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曹勳聽完姐姐的話,發出了輕蔑的冷笑,“不好意思,二姐。淩子的這個孩子,是我在手術前一定要她替我生下來的。如果你不承認我是曹家人的話,那麼你剛剛的話也許是對的!”
曹勳的那句“如果你不承認我是曹家人的話”,算是刺痛到了方茹的心底。一年多前,丈夫致意要把勳趕出家門的場景,無疑是她今生最大的一場噩夢。
“那麼,勳你想怎麼樣?”
曹勳見媽媽開口了,也不再含糊了。
“媽媽,你從前是做護士的。你們的職業精神裏麵,特別講究一條叫做‘換位思考’。我今天拿這盤碟子回來,不是想刺激你。我隻是希望你也能站在一個女人、站在一個妻子的角度去想想淩子經曆過的一切。你和姐姐都生過孩子,你們都體會過那種蘊育生命的曆程和辛酸。媽,你從前怎麼懷我們的,我不清楚。但二姐懷著多多和妮妮時,姐夫是怎樣陪伴在身邊細致照顧的,我都看在眼裏。同樣的,我的淩子也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可是,她在女人一生中本該最受照顧的時候,又遭遇到了些什麼?”
“大哥的一次求情就讓她忍著失去愛人的痛苦,也要替你們挽回這個被趕出家門的兒子。她挺著個肚子卻還要被迫遠離家人,滿世界躲著你們來偷偷的生這個孩子。可到了生產的時候呢?媽媽,父親從前疼惜你,所以讓你直接去手術了。二姐,你肚子剛停了幾十分鍾及撐不住的去手術了。但是,淩子是怎麼過來的。她的丈夫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不在身邊,她疼了十幾個小時生不下來,卻還要忍痛堅持著,就隻因為她想讓我們的孩子能少受一點風險。不過,你們可能更不知道的是,她那麼豁出命去做這些,都隻是為了一個她已經知道全然不記得自己的男人而已。”
二樓書房的門在曹勳的話音剛落時,就打了開來。剛在裏麵和父親談論事情的曹傑,推著父親對沉靜下來的3個人說:“到時間吃飯了,大家都下樓去吃飯吧!”
晚餐吃得有些太過寂靜,一晚上都撈不到和舅舅說話的妮妮,吃了一半的飯就爬到舅舅的腿上說:“舅舅,妮妮要和你玩!”
曹勳照例將妮妮抱了起來,隻是他一手拖著侄女,一手掏出手機對妮妮說:“舅舅今天介紹一個新夥伴和你玩,好嗎?”
桌上其他的幾個人明顯的放慢了筷子,他們就看著曹勳將撥通的電話打開了揚聲器。
“媽媽、媽媽!”擴音器裏傳來兩聲叫聲,跟著寬大的屏幕上就出現了一張漂亮的小臉。
濃眉大眼的樣子像極了兒時的曹勳,不過那位小朋友好像並不專心的看著屏幕,而是左右晃著腦袋在和攝像頭捉著迷藏。
“尋尋!”王太太將他最喜歡的小鴨子放在了手機後麵,尋尋看到玩具趕緊又說:“爸爸、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