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璽交代完畢,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阿蘭開始在北冥家的隱居日子。
就像是上一次突如其來的病,又莫名其妙的好了一樣,阿蘭本來已經病入膏肓連王一針跟文遲書都覺得沒救了的身體,竟然一天一天的硬朗起來。
不知道北冥璽用了什麼辦法,她在這小院中竟然過著悠閑的休養日子。兩個婢女,一個叫冬,一個叫夏,都是沉默寡言少說話多做事的主,不過阿蘭也不是喜歡鬧騰的人,天天除了吃跟睡,看看書走動走動,便沒有別的事情了。
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一天天臉色好起來,阿蘭禁不住直犯嘀咕。她弄不懂北冥璽到底是何居心,圈禁著自己,就這樣放任不管——不對,自己任何生活上的要求,隻要跟冬夏說了,他都會盡量滿足。
可是,真的像是禁臠一樣。
每天隻能自己對自己說話,對肚子裏麵的寶寶說話。
她無比的想念楊越,後悔自己那時自己的意氣用事,後悔一走了之。
或許隻是因為她有了心理準備楊越不是個簡單的鐵匠,可是在知道自己嫁的一個人,是個威名遠揚的大將軍大英雄,甚至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原本模樣的時候,心裏的這份憋屈跟難受,真的是無法言說。
就像是他錯以為自己騙了他,真的是蘇映紅再嫁一樣。
沒有人可以對最親密最在意的人所作出的欺騙淡然處之,不管那個欺騙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
他們都是凡夫俗子,都有著最自然的七情六欲,所以,也逃不開這些男女之間的癡嗔怨恨。
大概因為懷孕的緣故,阿蘭突然多愁善感起來,脾氣煩躁了很多,總喜歡想那些有的沒的。忽一陣想著自己不該賭氣出走,忽而又覺得楊越所作所為實在可惡,看著眼前處境時又恨不得把北冥璽生吞活剝了。
冬看著阿蘭一邊在屋子中轉圈圈一邊念念有詞的樣子,不由得憂心忡忡的對夏說:“少奶奶是不是天天關屋子裏關出病來了?老是呆這院子裏也不好,整天的不見人,這樣下去……”
夏白了她一眼:“你忘記石護衛說的話了?在北冥府上,想活的長久一點,就要多聽少說。”
“可是……唉!少奶奶也是個可憐人!”性格較活潑一點的冬還是忍不住說到。
“可憐?做少奶奶都可憐,那你我呢?十來歲以前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後來被舅母賣掉,什麼樣的苦沒吃過?你忘了大冬天的被罰跪在雪地裏,凍得渾身都僵了……”
冬咬了咬嘴唇,忽然走上前去跟阿蘭說道:“少奶奶,不如去院子裏麵坐坐吧。整日裏悶在屋子裏,怕是會悶出病來。院子裏少爺新移過來的一株金線芍藥,這幾天已經打了花骨苞了,沒準已經開了呢!”
阿蘭聽她說話,猛的一怔。原先在念叨些什麼,自己也忘了。用力想了想,卻什麼也想不起來了。於是她點點頭:“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