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越攬緊她:“我說的是事實。”
阿蘭偎在他懷裏,心裏充盈著莫名的情緒。或許上天待她不薄,遇到這樣一個可以相依相守的另一半,不求他有多出色,隻要他可以懂她,愛她,憐她,又有何求呢?
平平淡淡才是真,從從容容過一生。
她不渴望成就一番事業,亦不求什麼名利。過得溫飽,丈夫和善,兒女乖巧,如此,便圓滿了。如果她真的有什麼企圖心,在瀚海的時候,她自會想方設法去經營,去謀取。
隻是看著楊越每日裏打鐵辛苦,她有點心疼:“要不然,雇個小徒來幫忙吧。”
楊越不以為然的說:“這點活計算什麼,以前刀林箭雨裏……”猛的一頓,“以前跟人家學跑商,跟一匹馬迷失在大漠裏,幾日不吃不喝,差點命都丟了……”
“後來呢?”
“後來被過路的商旅救了。”不知道為什麼,楊越又不想多說了,“你身子骨弱,去歇著吧,別靠近爐子,這裏熱,攤點熱氣,心裏更燥。”
“沒事,我哪有那麼弱不禁風的。”阿蘭遞過汗巾給他擦汗,“你要是想做點什麼的話,我還有點積蓄,做點小生意什麼的本錢倒是夠了的。”
楊越看了她一眼:“你有什麼想法念頭?”
阿蘭搖搖頭:“打鐵是個氣力活,要麼手藝好慢慢的形成作坊,要不就這樣守著個鋪子討個口碑,我隻是有點心疼你天天這樣勞累,一天裏出的汗都有幾斤!你要是沒什麼想法的話,那就沒事了。”
“我不累!”
阿蘭沒再多說什麼,其實心底裏,她是樂意楊越有點什麼想法的。這個鐵匠鋪子,不少顧客都是街坊鄰居,加上楊越好說話,賒賬什麼的是家常便飯。根本沒多少盈利。雖然她沒太大想法,可是也不樂意看著自己男人辛辛苦苦的打出來的東西被人理所當然的拿去用了。
再加上有個容晴住在臨近,上次他們鬧了這麼一出,阿蘭總覺得這母女二人就像是一個刺,梗在她心頭,不剜不快。好好的一樁喜事,他們就跟個不定時炸彈一樣,說不準什麼時候就爆炸了,炸你個粉身碎骨。
如果楊越有什麼想法的話,弄個別的店鋪子,搬離她們遠點,沒了抬頭不見低頭見,時間長久點,說不定倒淡了。
再說了,這個鎮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刻意的話,老死不相往來也是有的。
不過楊越既然興致缺缺,那就暫且不提吧。
阿蘭微微歎了口氣,把新近買來的白菜晾開,準備做些泡菜。以前自己一個人時頗為擅長這些東西,她見楊越很喜歡吃酸辣的東西,想必這個五香酸辣泡菜應該會對他的胃口。而且她吃東西味道都吃不出來,弄點酸菜泡菜,應該還好一點。
搭著梯子將院牆上的白菜攤開,阿蘭抬頭望見容晴的院子裏栓著匹灰色的馬。心底有些疑惑:他們母女兩個人一個老一個病,哪裏來的馬?而且也沒有聽說過她們養馬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