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溪將這一切看在眼睛裏,也不由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放心吧,太後娘娘那裏,有我呢。隻是你自己,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才好,即便是不別人著想,你也應該要為公主著想一下才是。”
貴妃娘娘淒然一笑,“羽西現在早就已經是一個大姑娘了,怕是過不了兩年,她就要嫁人了。到了那個時候,我也就什麼都不擔心了。”
“母妃”正說著,慕容羽西突然從門口探進頭來,“你們兩個,這一會兒到底都在說些什麼呢?”
門內的兩個人連忙換上一臉歡笑,“沒什麼,這不是竹溪正打算回去嘛,母妃剛好出來送送她。”
竹溪也連忙衝著慕容羽西點頭,“是啊,怎麼你們兩個這麼快就又回來了?看樣子之前的那件事情都搞定了?悠兒小姐她不會真的答應了東越肅親王的請求了吧?”
唐悠兒笑道:“姑姑您就別笑我了,憑著我的這副模樣,你覺著我真的可能擔當兩國友好的使者嗎?”
慕容羽西卻突然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行了,你自己看不上別人也就罷了,這一會兒竟然還在這裏說些有的沒的,這些話要是讓某些人聽到了,豈不是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句話說的大家都不由捂著嘴巴吃吃偷笑起來,唐悠兒見此,臉上也不免紅了一個通透:“羽西姐你又打趣人家!哼,你以後再這樣子,看我還理你不理!”
慕容羽西這才又笑著上前,“行了行了,我向你道歉還不行嗎?你可不要忘記了,你之前可是在皇祖母麵前承諾過,隻要咱們找到了竹溪姑姑,你就會陪著我出去走走的。”
竹溪聽了這話,這才又連忙上前道:“這麼說,太後娘娘已經在等著奴婢回宮了嗎?”
皇貴妃聽了也連忙催促她道:“竹溪你還是快點回去吧,莫要讓太後娘娘聽著急了才是。”
竹溪聞言,這才又衝皇貴妃欠向道了一個萬福,“娘娘,你一定要多加珍重才行啊!”皇貴妃見她如此,連忙上前將她扶住,“都是自家姐妹,你能夠不顧別人的眼光前來看我一眼,我就已經知足了,你又何必還要如此?”
竹溪聞言苦笑一聲,這才與她揮手告別。
唐悠兒偷眼看了慕容羽西一下,發現她此時的臉色也有一些黯然,便沒有說話。倒是皇貴妃,之前聽慕容羽西說要和唐悠兒一起出去走走,也不知道她們兩個到底又遇到了些什麼事情。
不過如今的皇貴妃,一顆心早就已經做到了靜如止水,於是此時便衝她們兩個人笑道:“你們兩個不是還有事情麼?”
慕容羽西聞言看向她的母妃,“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就是……”
皇貴妃卻衝她笑了起來:“母妃知道你的,你不會是又聽到什麼話了吧?心裏又開始為母妃擔心了?嗬嗬,你就放心吧,母妃一個人在這裏好的很。而且我也知道,我的羽西是一個長著翅膀的金鳳凰,總有一天是要一飛衝天的。所以,你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盡管放手去做就是了。要知道,母妃就喜歡羽西與眾不同的樣子。”
慕容羽西轉過頭來,與唐悠兒相對看了一眼,這才暗自歎息著搖了搖頭,“既然如此,那母妃你自己保重了,等到晚上,羽西再回來陪你。”
皇貴妃卻衝她搖頭笑道:“你若是忙,就不要再跑這麼遠了,等到你什麼時候空閑下來的時候,再過來看我也不遲。”
慕容羽西聞言卻感覺到鼻子一酸,“卻終究沒有再說些什麼。”
告別了皇貴妃,三個人一路往回趕,路上慕容羽西一直十分沉默,倒是竹溪開導她道:“公主你還是莫要想得太多了。要知道貴妃娘娘雖然一個人住在這裏,頗顯孤寂了些,可是這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比起那些表麵光鮮的人,她至少還有你不是嗎?而且你看看她現在,心勁兒倒是比起以前平和多了,這樣一來,豈不是她的另一種福分?”
慕容羽西終是歎了一口氣,“當年母妃若不是因為保護我,從而得罪陳貴妃,想必這些年來也不會受這麼多的罪。可歎父皇曾經那麼寵愛我母妃,到頭來他竟然一次也不曾前來探望過她。都說帝王薄幸,看來這話果然不假。”
竹溪聽了連忙低下頭來,“公主這話在這裏說說也就罷了,竹溪身為奴婢自然是不能多說些什麼。隻是公主也要想想,那陳貴妃畢竟有著太子,子憑母貴,母憑子貴。而皇貴妃當年雖然得皇上寵愛,卻隻得你一個女兒,相比起來,她自然還是要遜色一些。好在,皇上一直都念著那些年的夫妻情分,雖然讓她禁了足,總不至於使你們母女落得一個陰陽兩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