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宸這會兒真是左右為難,不過仔細想想,反正唐悠兒身邊還有一個紅袖,若她真是病了,紅袖總不會眼看著不管。而眼前,如果他不出麵把事情擺平的話,怕是這富春樓的損失,那可就大了去了。
唉,算了,他這會兒還是去看看花伶兒才是正事兒。
想到這裏,他一甩袍袖,對霍掌櫃言道:“你快點前麵帶路,等我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卻不想,就在喬雲宸下樓而去的時候,在他之前,早有一個金色宮裝的女子,先他一步從花伶兒之處走了出去,然後飛身躍上一匹駿馬,調轉馬頭之後,便打馬去了。
當英娘在喬雲宸隔壁雅間裏剛剛坐好之後,正想著要叫霍掌櫃過來打聽一下花伶兒的消息,卻不想突然聽到旁邊雅間傳來唐若婉那一驚一咋的聲音。一時聽得唐悠兒居然染了急症,英娘的心裏也被嚇了一跳。
暗自把話語聽清楚之後,英娘連忙起身下樓找到花伶兒,將一錠黃金扔到她麵前的桌麵上。之後不管花伶兒目瞪口呆的神情,告訴她說,“從現在開始,你隻需要大發脾氣,告訴霍老八你今天心情不好,不打算唱下去了。總之隻要能你夠想辦法拖住這裏的少東家,整個下午不得離開這裏,這錠黃金就是你的了。”
這麼簡單的事情,這大的一筆錢財,花伶兒自然心動不已。而英娘則不等她的三翻保證,早已經轉身離去了。卻也正是因為這樣,花伶兒更加不敢多想,畢竟能夠出現在慶春樓裏的賓客,那可都不是她可以惹得起的。
且說英娘一路策馬,直奔城郊大校場。
軍中重地,本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來的。但是英娘卻不相同,她畢竟也曾是統帥過三軍的武貴妃的近侍,更是一位沙場馳名的女將軍。隻是近些年來,因為慕容霄已經獨霸一方了,所以她才漸漸退到了幕後,可是這位前女將軍,卻是這大校場的常客。
“參見杜將軍!”一名侍衛見到她策馬馳近,連忙迎上前來。
英娘也不下馬,直接用馬鞭將那人一指,“明王殿下此時何在?”
侍衛看看天色,回話道:“此時明王殿下該是已經回到中軍大帳去了。”
英娘應他一聲,“你且去通報一聲,就說我有急事要見他。”說著飛身從馬上跳下來,早有侍衛上來接過韁繩,英娘便隨之前的那個侍衛直接朝中軍大帳走去。
慕容霄剛剛從操練場回來,身上戰袍已然濕了大半,正想著坐下來好好休息一下,卻不想英娘已經闖了進來。
“霄兒你快隨我走!”英娘做事向來風風火火,根本就不容別人明白過來,慕容霄此時自然也是一頭霧水。
好在慕容霄一直都了解她的個性,倒也不甚慌張,“姨娘這個時候,不是去慶春樓裏聽曲兒去了嗎?怎麼突然又闖本王的大帳裏來了?”
“你還說呢!”卻聽英娘抱怨道:“前幾天你明明說好了,要陪我去慶春樓聽曲兒的,結果直到現在,老娘都沒有看到你的影子。不過今日幸好老娘心頭一熱,便一個人直接去了,這才聽到唐家的大小姐對那喬雲宸說,二小姐她突然染了急症,這會兒怕是快要不行了!”
“啪!”是杯子落地碎裂成片的聲音,不過眨眼之間,慕容霄的人影已經閃到了英娘的跟前:“姨娘你說什麼?你剛才說誰快要不行了來的?”
隻聽英娘疾呼道:“還能是誰啊!唐家的二小姐,唐悠兒唄!”
“不可能!”慕容霄似是不太相信,“她明明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就不行了呢?到底是怎麼回事,姨娘你快點給我說清楚了。”
慕容霄說著,已經無法顧及自己身上的戰袍軟甲,一轉身便朝著大帳外麵走去:“張康,快去備馬!姨娘,你倒是快一點兒啊,我們邊走邊說。”
英娘見她轉身,早已跟了上去。兩人一邊朝帳外走的時候,英娘便將自己在慶春樓裏聽來的話語,一字不差地全數都告訴了慕容霄。
不想慕容霄一聽她這話,竟突然停下了腳步,“姨娘這些話,是聽那唐若婉說的?”
英娘心頭雖然奇怪,卻還是應他道:“是啊,唐若婉說這些都是她親眼看到的。她說明明昨天晚上二小姐還好好的,可是今天竟然臥床不起,並且身上倒處布滿了瘀斑,看那樣子怕是染上了什麼重疾——咿,好好的,你怎麼突然還笑起來了?你小子之前不是挺關心她的嗎?”
卻不想,這話一出口,慕容霄那雙好看的鳳眸竟然細細地眯了起來,既而就連他的臉上,居然還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紅暈,而他眉宇唇角之間的笑意,卻是更加的深厚了些。
有古怪,這之中一定有古怪!
“你實話說了吧?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和你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