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
大夫人與三夫人同時開口,叫了來人一聲。
唐悠兒卻是帶著紅袖走上前去,衝著相國大人緩緩行上一禮:“女兒見過爹爹。”
相國大人低頭看她一眼,繼而卻暗自皺起了眉頭:“悠兒,爹爹願意是派那絡素前去你請到這前廳來入席,怎地你們卻在這裏打起來了?”
唐悠兒一回頭,看到絡素還兀自疼的在地上打滾兒,也不由暗自皺起了眉頭。抬起頭來,剛好看到大夫人與三夫人充滿惶恐的臉,唐悠兒陡然衝她們二人一笑,便再次回過頭來。
“爹爹有說不知,這件事情……”
“老爺,這件事情您可不能怪悠兒,這一切都是絡素自己找的。她好端端的,非但不把悠兒放在眼裏,竟然還設下毒計打算害悠兒在宴間出醜,好讓老爺您繼續冷落於她。”
“哦?”相國大人聽了大夫人一席話,眉頭也難免又皺得高了一些。
三夫人見此,也連忙上來幫腔:“姐姐說的是呢,絡素隻因為到二小姐院子裏,沒有喝上一口茶,便在心裏對二小姐生出嫌隙。方才二小姐一進門,她便不問青紅皂白的打了紅袖一巴掌,還罵二小姐不過是仗著太後娘娘寵愛的一個醜丫頭。在這個家裏,莫說是別人,就連她這個做丫頭的都比二小姐要討人喜愛。”
相國大人一聽三夫人這些話,麵上果然生出了一絲怒意:“絡素,你之前果然是這麼說二小姐的?”
可是這個時候,絡素嘴巴都難以合上,又如何能夠開口狡辯?
直到這個時候,唐悠兒方才眩然欲滴地走到相國大人的身前,抬頭看他一眼,道:“爹爹,您莫不是真的也像她們說的一樣,因為嫌棄悠兒長的醜陋,所以一點兒也不喜歡悠兒了嗎?”
“悠兒莫要聽她人胡說!”看著唐悠兒如此一副惹人憐惜的樣子,相國大人的心頭也是一片疼惜,不管怎麼說,女兒總是他的心頭肉。縱算是絡素平日裏怎麼受寵,可是她竟然背著自己如此對待悠兒,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管家!”
相國大人一回身,叫來跟在後麵的秦肅:“眼前的情形,想必你也看到了。老爺我平日裏待你父女不薄吧?甚至還想著等你退休之後,這相府管家的位置就直接傳給絡素了。可是你看看你這丫頭,她到底是怎麼做人的?隻不過仗著老爺我對她器重有加,竟然就如此目無尊主。真叫老爺我心寒啊!”
相國大人一席話,果然震驚了當場。
非但是大夫人與三夫人心生惶恐,就連那秦總管,一時之間也顧不上疼痛不已的絡素,跑到唐悠兒的麵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二小姐,這一切都是絡素的不對,是她不該不分尊卑頂撞了二小姐。”薑還是老的辣,這秦總管一上來,二話不說的認錯態度,倒是讓唐悠兒對他生出了三分好感。
“不過,發生今天這一切,更是屬下的不對。子不教,父之過,絡素能有今天,也是老夫平日裏對她管理不嚴。屬下心中有愧啊!在此,屬下先向二小姐陪不是了。”如此說著,秦總管已經衝著唐悠兒磕起頭來。
唐悠兒畢竟隻是一個小姑娘,本來想著躲開他的,可是轉念一想,這裏可不是二十一世紀。
在這樣一個尊卑分明的社會裏,如果她不擺正了自己的身份的話,怕是總免不了還要被他們欺負。
這些不知好歹的人,讓他們欺負死了一個唐悠兒也就算了,現如今的唐悠兒,卻已然再也不是曾經的那個傻丫頭了。所以,她又怎麼可以讓這些人得過且過?
如此一想,她便端端正正地立在哪裏,大大方方地受了秦總管一個大禮。
直到秦總管衝著她磕完頭之後,唐悠兒方才對他開口:“老總管,雖說悠兒隻是一個不受寵的二小姐,可在這府上,我到底還是絡素的一個主子吧?”
“二小姐說的是。”秦總管連聲應道。
唐悠兒見他如此,便接著說了起來:“如果今日,不是因為絡素實在是欺人太甚,以悠兒多年的性子,怕是也不會對她這樣。隻可惜,她辱沒了我也就算了,竟然連太後娘娘都不放在眼晴裏。老管家倒是說個公道話兒,今日我倒底應不應該給她點小小的懲罰?”
一聽說絡素竟然連太後娘娘也不放在眼裏,秦總管就更加不敢說些什麼了。隻是連連衝著唐悠兒磕頭道:“還請二小姐姑且再饒恕她這一次吧,這件事情可千萬不能傳入到太後娘娘的耳朵裏,如若真是那樣的話,怕是小女的這條小命兒就真的難保了。”
絡素雖說一直疼的厲害,可是此時聽聞爹爹的這一番話,心裏也著實被嚇到了。一時之間,竟然也沒有了聲息。
倒是相國大人,秦總管父女,倒底是他身邊一直信任的人。如今看著眼前的這番情形,心中多多少少總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