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個陰鬱的孩子,天空剛剛的灰白臉色漸漸沉下來,被沉重的灰黑取代。太陽被雲深深地藏起來,天空的顏色一改以前蔚藍的麵目,變成了像是被髒抹布浸過的水似的的顏色。
君若安一身黑色輕鎧甲,一手握驚虹劍,一手高舉著戰旗。驚虹劍劍身被擦得鋥亮,劍身流轉著血色。戰旗由血色的錦綢製成,鑲嵌著由金子中提煉出的金線,旗麵上是由龍的圖案龍飛鳳舞寫出的“天淩”二字。
出乎意料的是,大家都認為君若安不能完成這次攻打天福的任務,可一開始,君若安的氣勢如虹、一劍一旗就已經震撼了大家。
熟悉君若安的人都知道,君若安最適合穿白衣和紅衣。白衣君若安可以穿出縹緲出塵、高潔神聖的味道,而紅衣戛然不同,君若安可以穿出冷傲霸氣,甚至還有大家閨秀沒有的英氣。
可眾人沒有料到,君若安穿黑衣原來也這麼帥,特別是鎧甲。君若安一身黑色輕鎧甲有著斜睨天下的霸氣和征戰沙場的傲氣,身著黑色輕鎧甲的她顯得亦有男子能夠頂天立地的能力。
魂、靈、離齊聚一堂,三人虛擬的身影坐在驚虹劍的空間中,透過特殊的劍身看著外麵的情況。靈看著一身黑色輕鎧甲的君若安,很是疑惑的說:“小玖不是帝聖傳人嗎?怎麼不好好輔佐帝王,反而想做一個巾幗將軍呢?”
魂隻是淡淡的說,言語中透出了然:“那是小玖的選擇,小玖最愛的不是爾虞我詐,而是馳騁疆場、叱吒江湖意的瀟灑自由。”
離沒有吭聲,比起慷慨激昂的指點江山,領軍人馬縱橫沙場的感覺是不一樣的。而小玖,她更喜歡的是能夠劍指江山,在戰火連天中穿梭,在逍遙江湖中任性,騎著駿馬馳騁,手執長劍平亂。而不是為了一個帝王位,奉獻自己的一生,最後隻是得來一個威名罷了,一如君若安的師父,一如無數的大臣。
小玖她是一隻蒼鷹,她不適合待在狹窄的籠子,哪怕這個籠子再金碧輝煌,給的條件再好。她適合廣闊無垠的天空,這才是屬於她的地方。
皇上坐著龍輦,看著英姿勃發的君若安,欣慰的點點頭,大手一揮:“去吧,若安。朕等著你凱旋而歸,讓眾人看看,朕天淩的女兒也不比男子差!”
君若安手執長劍,帥氣的抱拳:“臣,絕不負皇上所意。”她,將自己和皇上的位置定義為臣與君。這一戰過後,她隻是她,不是輔佐帝王的帝聖。
皇上沒有聽出來,哪怕聽出來他也不會在意,在皇上他自己潛意識中,君若安隻是他的所有物,哪怕自己對他再心悸。皇上點點頭,示意君若安參加出征儀式。
出征儀式,聲勢浩大,儀式繁瑣。出征儀式結束,已是巳時末,等到君若安帶著大隊人馬,走到離皇城幾千米的一條適合埋伏的小路時,便到了申時。
天淩號稱百萬大軍,但作為經常觸碰國家機密的君若安來說,她當然不會信這話。百萬大軍可是鼎盛時期,現在雖然天淩依舊是三國之首,卻離鼎盛時期還差的遠。現在的話,頂多也就五十萬大軍。天淩壓境天溟五萬大軍,又在天福那裏壓境五萬,皇城又有十萬精兵把守,整個天淩的州啊、城啊、鎮啊多多少少合起來至多也有三十萬大軍。所以君若安這次帶的兵馬並不多,從各地東拚西湊,再加上把守皇城中精挑細選的人,也才五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