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玄大陸,極北之地,萬象森林,嵐麋山脈,子母河畔。
烈日炎炎,樹影稀鬆,莊嚴巍峨的嵐麋山脈懸掛著一條自天而來的壯闊瀑布。一段段疾馳而下的流泉猶如脫了韁的千裏神駒般,一瀉千裏。轟隆之聲,不絕於耳。天空之上,那飄渺似仙的雲霧,更是給這靈秀之地平添了幾分奧秘與錦繡,另人心神向往。
“肥美的野兔!”
初臨異世已有三日之久的甄善美因極度缺乏野外生存技巧,故而導致這三天兩夜來唯有飲水充饑,肚子早已“咕嚕咕嚕”地叫著以示抗議。
麵對著這隻瘦小到差不多塞牙縫的野兔,甄善美那雙補滿著血絲,洋溢著疲憊勞碌的雙眸霎時間瞪大如牛,充斥著極度的貪婪與渴望。
盡管這隻野兔煞是嬌小,但是自從甄善美在森林間被會噴火的火牛所追趕,甚至,在半山腰上被一隻壯碩如猛獁般的巨型野豬撕咬掉一截長褲後,苟且偷生的他早已自覺的將目標轉移到了相對來說溫和無害,但,瘦小不堪的野兔身上。
子母河畔。
淺嚐河水後的野兔慵懶的匍匐在草叢上,兔唇一凸一凹,咀嚼著香嫩可口的野草,悠閑而又舒適,絲毫未曾感受到危險的降臨。而此刻的甄善美卻躲藏在距離其不足兩米遠的矮脖子樹後,大氣不敢出,生怕驚動了它。
時間,仿佛靜止在了這一刻。
瞧準時機,甄善美動了。疾走兩步,鎖定目標,奮力蹬腿,臨空而起。一個餓虎撲食,雙手成爪,撲了上去。
一米,半米,乃至一掌之離。
眼見要將其捉拿歸案之隙,不知怎的,到嘴的兔子仿佛腳下生風般奔逃而去。時差,竟不足毫秒!甄善美甚至感受到野兔因急速奔跑而翻滾起的風勁,刮在臉上,掀起一陣麻麻的痛處。
來不及體會這痛處,由於慣性,撲騰中的甄善美被狠狠的摔了個狗吃屎。
風屬性!
狗/日的!又是這樣!
大的打不過,小的跑不過,賊老天,你難道是想要餓死老子啊!別人穿越,哪個不是妻妾成群,哪個不是稱王稱皇,哪個不是想殺誰就殺誰,怎麼到了我這,連個最基本的溫飽都成了問題?還被困在這破森林裏想出去都出不去!
咒罵過後的甄善美並未有起身,望著身上被樹枝刮開,被野豬撕咬至爛的衣裝,苦澀一笑。四肢成大字型橫躺在草叢上,試圖以睡眠來抵製饑餓的侵襲。
扭轉小半個時辰,終究還是敗下陣來。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古人誠不欺我!
也罷,去多喝點水吧,好在天無絕人之路,並未斷其水源。
甄善美跌跌撞撞地蹣跚到了子母河邊,如往日一般,“嘩嘩嘩”地猛灌了幾口。河水倒是甘甜,但這已是他惟一的吃食。
眺望著眼前的樹木,甄善美喃喃地道:“媽了個巴子,這裏的樹也不長點果子出來。”
拔下一根野草,叼在嘴裏,下意識地微微咀嚼,任由那澀澀的苦味在嘴中蔓延,刺激著舌苔上每一處細小的味蕾。試圖進食,但卻始終難以下咽。甄善美再也控製不住嘴裏那反胃的“食物”,幹嘔了一聲,“呸呸呸”,狠狠地吐了出來,又狠狠地罵道:“他媽/的,真不是人吃的東西。”驀然想起現今的所作所為,苦笑道:“人啊,一撇一捺的人啊,居然學起了兔子,吃起草來了!”
甄善美歎了一口氣,心灰意冷地道:“要死在這兒了嗎?”摸了摸油光發亮的頭發,心道:“死也死的幹淨些,太髒了,閻王爺都嫌棄。說不定啊,本來是VIP高級貴賓投胎房,因為髒,被孟婆赤果果地鄙夷了,隻給個八人,不,八鬼一間的集裝勞改房,要真是這樣,那可就有得哭了。”
利利索索地脫下了襯衫牛仔,望著襠部的三角內褲,甄善美會心一笑,心道:“這兒也沒個女人,也就別婆婆媽媽地遮遮掩掩了,難得來一次原始森林,那就坦坦蕩蕩地原始一次,貼近大自然,回歸真善美,過過老祖宗那般沒羞沒臊、無拘無束的性情人生才是。”
如此一想,甄善美哈哈大笑了起來,心中埋汰道:“脫個內褲都這般唧唧歪歪,磨磨蹭蹭的,搞得像便秘了一樣,老子也算是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