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宴關了吹風機,房間裏安靜下,看著半躺在床上板著臉的盛朗熙,試探的問:“你生氣了?”
盛朗熙不回答,呼啦一下展開剛才的報紙,繼續看了起來。
也不知看不看的下去。
蘇宴頂著半濕的頭發走過來,坐到床的一側:“這有什麼可生氣的,身體受點損傷總比意外懷孕強吧……”
“對,比懷孕強!”
蘇宴看他一眼:“你這是什麼語氣?”
“你說我這是什麼語氣?”
蘇宴的壞情緒被點燃,她扔了手裏的毛巾,盤腿坐到床上,跟盛朗熙爭長短:“我們一沒登記,二沒辦婚禮,說得好聽我們是婚前試愛,說的難聽就是非法同居,……婚都沒結,我怎麼能懷孕?已經有了一個不光明磊落的孩子,難道你還想再要一個?”
“你說達達生的不光明磊落?”盛朗熙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拔高聲音問。
“光明磊落嗎?他是怎麼出生的,別人不知道,你我不知道嗎?達達現在還小,不懂事,等他長大了,總要有明白真相的一天。這件事前陣子鬧得沸沸揚揚,你敢保證對他以後沒影響?”
蘇宴看了一眼盛朗熙越來越陰冷的臉,心說,隨你怎麼氣,我才不怕你,拖著不跟我結婚,就該罵你。
“有了前車之鑒還不夠,難道你讓第二個孩子也走達達的老路?”
盛朗熙緩緩的抬起眼,眼底是陰冷的寒氣:“你說夠了沒有?”
蘇宴沉吟一下:“不能在保證給孩子一個良好的生活環境的前提下,我是不會再生孩子的,要想我不吃那種藥,你有本事憋著別跟我睡!”
盛朗熙瞪著她幾秒,然後掀開被子下了床,摔門而去。
望著緊閉的房門,蘇宴冷哼一聲,拿起一個枕頭,賭氣的朝門砸過去,他生氣,她還生氣呢,就這麼一起住著也不提結婚,但凡她一說結婚的事,他就找其他話題岔開,或者幹脆回她一句,慌什麼,除了你,我又不娶別人。
真真能把蘇宴氣死。
這一晚,蘇宴給盛朗熙留門留到晚上十一點多,他卻意誌堅定的沒回來,蘇宴一生氣,下床把房門從裏麵反鎖了,這次他想回來睡也睡不成。
總統府的房間那麼多,難道還能沒人總統的一個庇身之所?
盛朗熙手執著一個酒杯,靠著陽台上,吹著冷風,給楚源打電話:“等爺爺自己同意把繼承權給蘇宴是不可能的了,再說,我也等不及了,你想辦法讓爺爺在繼承權轉讓書上簽字……這方麵你比我在行,不用我教你……”
轉眼就到了平安夜這一天。
這一天年輕的小姑娘都非常浮躁,根本無心好好上班,恨不得馬上就到晚上。
小B拿著一件白色蓬蓬裙偷摸著走進蘇宴的辦公室:“蘇醫生我在你這裏試穿一下舞會的禮服,護士長在護士站,我不敢。”
怕護士長不怕她這個副主任,蘇宴覺得有必要找個時間樹立一下自己的威信了。
小B脫下護士服穿上她帶來的裙子,在蘇宴麵前嘚瑟的轉了一圈:“怎麼樣,好看麼?”
蘇宴從上到下把她打量了一遍,托著下巴:“好看是好看,可你鞋子……也太高了吧?”
小B身材嬌小,為了拉長身高,穿了一雙十厘米的高跟鞋。
以前也就罷了,現在她懷了孕了還穿這麼高,簡直就是對孩子不負責任的表現。
“管它高不高,好看就行!”
小B孤芳自賞的用手機照了幾張相,聽到走廊裏有人在喊她,她應了一聲,慌張著去換衣服。
“你舞會上穿成這樣,你老公就不管你?”蘇宴皺著眉頭問。
“他想管,管的著嗎?”小B無意中看到蘇宴有些沉下的臉,笑了笑,逗趣的戳了她一下:“他公司今晚也聯歡,顧不上我。我向你保證,這是最後一回,以後絕對不這麼穿了,愛你麼麼噠!”
然後沒羞沒臊的往蘇宴的臉上親了一下,拎著換下來的衣服笑著跑了。
蘇宴輕歎一聲,小B也是有福氣,嫁給了青梅竹馬深愛她的男人,換做其他男人,她這個樣子,不一定能受得了。
所以說,女人嫁人,嫁不到兩情相悅的,就嫁給一個愛自己的,起碼那樣不受到委屈。
小B走後,蘇宴接待了兩個病人,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
盛朗熙這次十分沉得住氣,兩天了,不跟她說一句話,電話也沒打一個。
蘇宴不喜冷戰,好幾次都忍不住想主動求和,但每一次都是被股子裏那一股傲氣製止住,憑啥啊,他一個大男人這點虧都不能吃,以後怎麼指望他能讓著她,再說,她又沒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