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從紙袋裏拿出一件與他身上是同款的長款羽絨服給小B穿上,邊穿邊說:“你說你,馬上要當媽的人了,還臭美什麼,穿這麼少,凍壞了我兒子可怎麼?”
小B朝他翻了一個白眼:“你大老遠的跑過來,原來就是心疼你兒子,不心疼我。”
陸奕然蹲下來替小B把羽絨服的拉鏈拉上,上下看了看,把該捂的地方都捂嚴實了,才看向蘇宴:“你聽聽蘇醫生,她說的這是什麼話,我不心疼她心疼誰?”
蘇宴笑瞪小B一眼,對陸奕然說:“她最愛口是心非,別聽她的。”
以為帶了一件羽絨服過來就夠了,誰知陸奕然像是變戲法似的從紙袋裏又拿出一雙棉鞋來,不由分說的就去脫小B腳上的高跟筒靴,蹲著邊給她換鞋邊說:“孩子再重要,也你不上老婆。孩子是生命的延續,老婆才是陪伴自己 一生的人,穿好了,你走走,是不是比你那徒有其表的靴子舒服?”
小B走了兩步,確實又暖和又舒服,可仍嘟著嘴抱怨:“我本來個子就矮,你還讓我穿平底鞋,你什麼居心啊?”
到腳踝的羽絨服,配了一雙平底棉鞋,把一米五五的小B襯托的越發嬌小可人。
“我的居心就是讓你暖和,舒服!”
“哼,你的居心就是讓我變醜,好讓其他男人對我斷了念想!”
“都結婚了,誰還對你有念想啊,別自戀了,把帽子戴上,趕緊回家,媽晚上做了好吃的,等著咱們回去吃呢!”
陸奕然把小B換下來的鞋子放進紙袋,一手提著紙袋一手牽著小B,朝蘇宴揮揮手:“我們走了蘇醫生,雪大路滑,你自己小心點!”
昏暗的街燈下,伴隨著細沙一般紛紛揚揚的雪,陸奕然牽著小B的手越走越遠。
就那兩人攜手相伴走雪路的場景,蘇宴站在原地看了許久,覺得這畫麵比一杯熱咖啡熱奶茶更能撫慰人心。
相比別人的美好,她這邊要淒涼的多。
下著大的雪,以為盛朗熙親自來接,其實並沒有,但一想到盛尊還躺在醫院,他要留在醫院照顧爺爺,就對他什麼氣都沒了。
來接她的還是之前的司機,因為下雪路不好走,司機來接她的時間比平時晚了十五分鍾。
十五分鍾的冰天雪地裏,她的耳朵跟手凍到麻木。
看著司機惶恐的樣子,她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好用“我也剛出來”這樣的借口來讓司機寬心。
事實證明,司機的惶恐並不是因為他接蘇宴來晚了,而是在蘇宴打開車門的時候,他看見了一個人。
“蘇小姐,能搭個順風車嗎?”
蘇宴跨坐進車裏,一隻男人的手扶住了車門。
蘇宴抬眼望去,看到那個男人的瞬間,她差點嚇死,因為那個男人長了一張跟已經死去盛子清差不多的臉。
鎮定下來,在心裏嘲笑自己,虧我還是醫生呢,竟然疑神疑鬼。
男人沒經過蘇宴的同意就直接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你可能不認識我,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紹,我叫盛子睿,是盛朗熙的小叔。想必你也知道了,我的父親突發腦溢血進了醫院,所以我們海外的子孫都回到H國幫忙照料。我出來辦事正好看見你,所以就蹭你的車坐一坐,你不不介意吧?”
原來是盛朗熙的小叔,怪不得跟盛子清長的那麼像。
不得不說盛家的基因真是好,盛子睿雖然已經快五十多歲,可仍舊眉目分明,高鼻薄唇,更兼具了成熟男人的沉穩魅力,比當下那些浮躁的小夥子不知要耐看多少倍。
蘇宴一聽是盛朗熙的小叔,態度馬上變得恭敬起來:“小叔要去哪裏,我讓司機先送您過去。”
盛子睿不答反問:“你去哪裏?”
蘇宴想了一下說:“我先到醫院看看爺爺,然後再回家。”
盛子睿點點頭:“那就一起去吧。”
蘇宴雖然覺出盛子睿有些怪異,但沒有多想,衝他笑了笑,便讓司機開了。
不知為何,蘇宴總覺得司機今天有點不正常,一個勁兒的用後視鏡裏看她,快到一個路口的時候,還差點跟前麵的車追尾。
“白叔,你今天身體不舒服嗎?”蘇宴問。
“沒,沒有。”
“那就好,今天道路不好走,你慢慢開,我們不急!”
司機的臉色更加不自然了。
漸漸的,蘇宴覺出了不對勁兒,透過車窗,她看向外麵陌生的街景,心中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白叔,我們不是去爺爺所在的醫院嗎,你這是往哪開呢?”
她的話音剛落,一支泛著寒光的冰冷的槍對準了她的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