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理智告訴她不能這麼做,在事情沒有完全明朗之前她不能這麼做,萬一蘇懷遠有不得已的苦衷呢,萬一這對母子是蘇懷遠的救命恩人呢?
所以她不能亂來,她得等,等蘇懷遠親自給她一個說法。
可是直到病房熄了燈,蘇懷遠也沒有再出現。
如不是盛朗熙派司機來接她,她都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到了總統府已經是晚上十點多,楚源跟蕭慕錦沒走,陪著盛朗熙一起在客廳等她。
蘇宴一出現,蕭慕錦就大步朝她走了過來,他把她拉到沙發上,迫不及待的說:“蘇宴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一定會高興上天……”
他等了一會兒,蘇宴並沒有想象中的好奇,以為她上班累了,思維不活躍,蕭慕錦自顧自的說:“你不是一直都懷疑你父親還在這個世界上嗎?我告訴你哈,經過我的不懈努力,我終於找到他了!”
蘇宴看了他一眼,雙手搓了搓臉,似是很疲憊的靠在了沙發上。
蕭慕錦奇怪的眨眨眼,抓住蘇宴的肩膀:“你聽沒聽清楚我剛才說什麼,我說我找到你父親了,你的父親,蘇懷遠,我找到他了!”
沒有想象中的興奮與高興,蘇宴呆滯的望著天花板,淡淡的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她這個反應,她不符合常規也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蕭慕錦簡直莫名其妙。
就在他覺得有必要要重申一遍的時候,盛朗熙過來摸摸蘇宴的額頭,柔聲問:“身體不舒服嗎?”
蘇宴擋開他的手,重新打起精神,目光望向蕭慕錦:“蕭大哥,既然你已經找到了他,那你告訴我,明明他還活著,為什麼這多年他都不來找我們?”
“蘇宴你……”
蘇宴閉了閉眼又睜開:“我今天在醫院見到他了,他的兒子出了車禍被送進我們醫院救治……我的父親,卻被一個陌生男孩兒叫爸爸,而且,我的爸爸棄我於不顧,忙著為那個陌生男孩跑前跑後,你知道那種感覺嗎?”
她感覺到眼角有了濕意, 又用手搓了搓臉:“我真懷疑我當時認錯了人……”她搖了搖頭,聲音有些哽咽:“我真想我認錯了人!”
蕭慕錦張了張嘴,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沒說出來。
盛朗熙看了他一眼,把蘇宴從沙發上拉起來:“事情還沒弄清楚,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也說不定。去吃點飯,吃完飯,好好休息!”
蘇宴看了盛朗熙一眼,點點頭,慢慢的朝著樓上走去。
“狗屁不得已的苦衷!”蘇宴一走,蕭慕錦就叫嚷了起來:“蘇懷遠那個老家夥就是色迷心竅。你們知道他現在的老婆是誰嗎,是他的初戀情人,兩個人年輕的時候有過婚約,後來兩家大人不同意才被迫分手的。本想著他一把年紀,見了蘇宴之後能好好對她,沒想到竟六親不認,放著自己的親生女兒不管,為別人的孩子鞍前馬後,我真是佩服死了他了!”
蕭慕錦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不行,我得找那個老頭好好理論理論,看他到底還認不認蘇宴這個女兒!”
盛朗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沉靜的眉眼,衝著他搖了搖頭:“這是蘇宴的私事,還是讓她自己處理為好。”
夜深人靜,盛朗熙打發走楚源跟蕭慕錦,穿著棉布拖鞋腳步輕輕的進了臥室。
臥室床頭櫃上放著傭人送上來的晚餐,蘇宴一口也沒吃,現在已經冷掉了。
她被朝裏側身躺著,床頭燈靜謐的光柔和的金黃色的是蠶絲被上,盛朗熙從床的這邊上來,床墊微微凹了下去,蘇宴吸了吸鼻子,係轉過了身。
“我吵到你了嗎?”
“沒有。我還沒睡著。”
“還在想你父親的事情?”
“嗯。”
“好了別想了,想再多也於事無補,你抽個時間,找他好好談一談,誤會解開了,就好了。”
盛朗熙上了床,與蘇宴同蓋一條被子,蘇宴朝他這邊挪了一下,摟住了他的腰:“真的會是誤會嗎?”
“不管有沒有誤會,肯定有原因,一個當父親的,不會無緣無故拋棄自己的家庭跟孩子,我想,他一定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是吧是吧,他一定有苦衷,不然他那麼疼我跟蘇望,怎麼能不聲不響的消失這麼多年,對我們不聞不問呢?”
盛朗熙把她摟在懷裏,親吻了她的額頭:“處理你父親事情的時候,要學會換位思考,站在他的立場想一想,多想一想,說不定就能理解他了。”
蘇宴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嗯了一聲,輕語道:“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