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錦與蘇宴兩個人好長時間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僵硬。他們不知道的是,躲在房間裏的盛笑笑一直在臥室的門後麵偷聽他們的談話。
聽到他們爭吵後,心裏十分暗喜。
過了好久,蕭慕錦輕咳一下說:“想讓我不再阻擾他複位也可以……”
他看著蘇宴:“你跟我走,我們回無名島,再也不理這麼多的是是非非。”
蘇宴抬頭正好碰上蕭慕錦的目光,四目相對,時間久了,她突然生出一種疲憊的無力感:“蕭大哥,你總是這樣,何苦?”
何苦?蕭慕錦苦笑了一下,直直的看著蘇宴:“你說呢?”
你說我這是何苦?
蘇宴輕咬了一下嘴唇,目光與蕭慕錦的錯開,沉思半晌,有些話埋在她心底好久,是時候一吐為快了。
“對不起蕭大哥,我還是沒有辦法……愛上你。我也努力了很久,但就是不行。我知道你對我很好,你也是個非常適合攜手走完這一生的人,但是我……我……我就是做不到。”
蕭慕錦沉默良久,嗬嗬嗬笑了起來,笑的蒼白又苦澀。
“這就是你給我最終的答案?蘇宴,我剛才說你殘忍,真是一點都沒委屈你,你……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感覺胸腔有股難言的酸楚,堵得他心裏很難受,蕭慕錦微微的仰頭,這可能是他迄今為止做過的最愚蠢的事了。
她喜歡錢,他就努力賺錢,她的夢想是周遊世界,他就努力朝這個方向奮鬥,她喜歡英雄,他就努力讓自己變得無所不能。
他傾注了權利把她喜歡的一切做好,到頭來,換來的隻是她一句“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愛你。
多麼殘忍的一句話。
“對不起,我也不想……”
“別跟我說對不起!”蕭慕錦討厭這三個字,尤其從蘇宴的嘴裏說出來更是討厭。
周圍的空氣像是凝滯了一般,變得沉重,壓抑。
牆上的掛鍾不知疲倦的“滴答”響著,若大的客廳更安靜。
蘇宴深吸了一口氣:“你恨我可以,但是請不要再為難盛朗熙,他是一個有能力的人,他配的上總統這個職銜。”
蕭慕錦的目光陡然朝蘇宴這邊射過來,她傷他傷的還不夠深麼,在這種氣氛下,她還為那個男人說話,難道她就看不見他朦朧的雙眼與破碎的心嗎?
他自認為不比盛朗熙差什麼,也自認為對蘇宴的愛,會比盛朗熙更多,為什麼蘇宴就不能愛他?他比盛朗熙差到哪裏?
愛情,真的毫無道理可言麼?
“妄想!”蕭慕錦冷冷的吐出這兩個字。
蘇宴心中一震,訝然的看向蕭慕錦,隻見蕭慕錦的臉崩的緊緊的,眼中是篤定的決絕。
“蕭大哥你……”
“你們不讓我好過,那大家都別好過!”
蕭慕錦看了一眼蘇宴站了起來,轉身朝著自己的房間走。
他的身後傳來蘇宴暴怒的聲音:“蕭慕錦你這樣有意思麼,為了一段感情,置全H國的經濟與利益與不顧,你這樣做很自私知不知道?”
蕭慕錦的背影如石雕一般一動不動,蘇宴疾步走了過去,氣呼呼的說:“大男人應該心懷天下,雁過留名,你總拘泥自己的個人感情有什麼出息?想想國家,想想人民,想想還有多少勞苦大眾等著解救……”
蕭慕錦冷嗤一聲,打斷蘇宴的話:“對不起,我沒有你們素質高,思想格局大,我從來不想什麼國家人民,我隻想跟我喜歡的女人結婚生子,快快樂樂過完這一生。”
他看了蘇宴一眼,繼續道:“你也不必在我麵前裝什麼崇高偉大,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早就一清二楚,你說我為了一段感情變得自私狹隘看不見大方向,你呢,你何嚐不是為了一段感情失去了自我的本心?蘇宴,拍著你的良心問問,你是那種以國家利益為重以人民疾苦為重的人麼?”
“我……”是那個字,蘇宴卻沒有底氣說出來。
她是什麼是,她不過就是一個小人物,想要一段小幸福,守著一個愛她的,她也愛的男人過完這一生。
如不是因為盛朗熙,她才不管誰吃撐了誰還餓著,蕭慕錦說的對,她不是那種崇高偉大的人,她不過是因為盛朗熙才讓自己看起來崇高偉大一點。
她眼中的格局,從來也隻是一段感情,一個男人而已。
蘇宴被問的張口結舌,蕭慕錦像是一個勝利將軍一樣,嘴唇噙著得意的笑,眼中帶著不屑的神色,冷哼一聲,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蘇宴覺得自己真是失敗,本來挺有信心說服蕭慕錦的,沒想到卻被他教訓了一通。
她從蕭慕錦家樓上下來,外麵不知什麼時候飄了小雨。
雨絲打在她的身上涼涼的,帶著屬於秋的寒意。
她裹緊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頂著風雨,鬱悶的朝前走著,突然從半道上跳出來兩個人,一男一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對著她一陣猛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