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騰的何止是雨花台中央會議室,守在電視機跟前看直播的廣大民眾群體也是一片嘩然。
一時間,場內外,議論紛紛,各種版本的猜測隨之衍生。
“那個人怎麼能這樣啊?那麼多前的事又被翻出來說,真是氣死人了!”夏夏氣憤的想打人。
圍著電視等候慶賀盛朗熙再次繼任總統的女傭們也是議論紛紛,原本拿在手裏的香檳酒又默默的放了回去。
大家都在為盛朗熙憤憤不平,卻沒有人注意到蘇宴眼中大駭,嘴唇微微的顫抖,臉色變得慘白慘白。
這麼多年,她對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直到跟盛朗熙結婚心裏才好受一點。
現在她跟盛朗熙離婚,盛朗熙參加總統大選,這件事被人挖了出來,無疑把兩人最深的隱私給坦白給眾人看,蘇宴像是被人扯了遮羞布一樣,羞恥難當。
她緊緊的盯著電視屏幕,心裏的恐懼像是一個黑洞一般在一點點的變大,她真怕那個中年男人向著所有的鏡頭宣布,那個女人就是蘇宴,為了錢,小小年紀出賣自己的luanzi跟肚子。
蘇宴搖搖欲墜的站起來,撥開激憤的人群,步履艱難的朝著樓上的走。
怎麼就被翻出來了?
以為無人知曉,已經翻篇的事情怎麼被人爆出來了?
那麼多人都知道了她當年做的醜事,會怎麼看她?她的同事,朋友會不會因此看不起她?
達達呢,達達又該如何麵對這一風波?
這一風波會不會影響到他今後的人生?
還有盛朗熙,他是不是當不成總統了?
她會被關進監獄麼?會被嚴刑逼供嗎?天啊,他們不會讓她把當年那筆錢還回去吧?
蘇宴的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沒有一件事情都理的清。
她上樓的時候正好遇上達達拿著一把玩具槍從房間裏跑出來,她一把抱住他,驚恐的看著他:“達達你要幹什麼去?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達達我真不是故意的……”
蘇宴的語無倫次,暴露著內心的驚慌。
達達好奇的看著蘇宴,歪著頭撫摸她耳邊的發絲:“媽咪你怎麼了,不舒服麼,為什麼會出這麼多汗?”
蘇宴一把把達達抱起來,神經質的說:“走,咱們回房間去玩,外麵有大灰狼,會把我們都吃掉……”
因為事出突然,內閣沒想到已經板上釘釘的事會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閆部長當即宣布停止會議,此次會議的投票結果作廢,盛朗熙是否能通過內閣會議的選舉,要核實過檢舉人檢舉的情況後再議。
雨花台像是刮了龍卷風一樣動蕩不安,盛朗熙醜聞幾個字眼登陸各大報紙雜誌的頭條,一時間,風起雲湧,各個候選人的之間的競爭重新拉開序幕。
是夜,靜悄悄的,星光黯淡,秋風夾雜著冷意。
盛朗熙坐在書房裏,書房的窗戶沒有關,冷風吹進來,撩起他麵前的素白紙張,簌簌的作響。
久沒有抽過煙的他,指間夾著一根煙,煙霧嫋嫋,模糊了他的臉龐。
事情已經過去整整一天,他這邊的公關團隊太沒想出有效的辦法。
坐在他對麵的楚源一拳砸在梨花木書桌上,發狠的說:“那個男的是誰,看我不找兄弟弄死他!”
盛朗熙看他一眼,朝煙灰缸裏輕彈了一下煙灰,收回手又猛吸幾口:“這明顯背後有人指使,跟他沒多大關係。”
“怎麼跟他沒關係,當年聽六叔的斬草除根,如今也不會有這麼多糟心事,眼看著你就要……唉,功虧一簣,真特麼的窩心!”
楚源伸手拿過盛朗熙麵前的煙盒,從中抽出一根,打火機點上,鬱悶的抽了起來。
兩個人沉默著,若大的書房靜悄悄的,過了良久,盛朗熙緩緩的說:“其實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在擔心這件事,爆出來也好,以後我再無把柄可以讓人拿捏了。”
說完,他自嘲的笑了一下。
楚源冷哼一聲,急急的吐出一個煙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怎麼想的,這件事爆出來,你跟蘇宴不就不用再藏著掖著了麼,蘇宴是達達的親生母親不就可以大白天下了麼,你再娶她不就堂堂正正不用再顧及這顧及那了麼?”
盛朗熙輕勾了一下唇角,給了楚源一個讚許的眼神。
他這個眼神卻徹底把楚源惹毛了:“笑,你還笑,你知道這後果會是什麼嗎?你會被冠上知法犯法的帽子,你之前親自頒發的關於保護女性的條款都將成為笑話,你會被抨擊,被嘲諷,被對手拿來大做文章永遠翻不了身!”
盛朗熙看楚源一眼:“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