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們總以為孩子還小,什麼都不懂,殊不知,他們都敏感又脆弱,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父母的愛與不愛。
父母不愛了,不能在一起了,孩子有什麼錯?
為什麼要孩子承擔一部分大人的過錯?
蘇宴紅著眼圈把達達摟在懷裏:“對不起,這段時間我對你疏忽了,我跟你道歉,你原諒我這一次好嗎?”
“不原諒!”達達抽抽搭搭的說,小手卻緊緊的抓著蘇宴的衣角。
傭人夏夏在一旁抹眼淚,這是造的什麼孽哦,孩子生在大富大貴之家,父母均是人中龍鳳,本該無憂無慮的成長,卻要經受這樣的酸楚。
如果注定要這樣,還不如生在普通家庭,有父母的陪在身邊,被愛經常環繞,也不至於委屈成這樣。
為了彌補自己的缺失,蘇宴一整天都待在醫院陪達達,中午的時候蘇望打電話找她,問她在哪裏,蘇宴如實告訴了他情況,並詢問蕭慕錦是否有回家,蘇望說沒有,家裏跟他走的一樣,沒有人回來的痕跡。
蘇宴又問了一些關於蘇望學習方麵的問題,並鼓勵他要多多加油就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她給蕭慕錦打了一個,對方還是關機。
到了晚上,達達的精神明顯幼有了好轉,他又恢複成那個活潑好動鬼靈精怪的樣子,但就是粘蘇宴粘的厲害,她稍微一動,他就拉住她的手,要她說清她的動向才肯放手。
蘇宴覺得今晚是回不去了,便讓護士多了一床被子以防晚上睡。
夏夏最近照顧達達很辛苦,蘇宴讓她回去休息,等明早再過來。
夏夏見醫院裏基本上沒了什麼事,變依言回去。
她主要是看達達跟蘇宴玩的高興,想給多給他們一些單獨相處的時間。
蘇宴給達達用熱水擦幹淨手腳,讓他喝了睡前牛奶,便要求他快快睡覺。
達達摟著蘇宴的脖子,撒著嬌:“媽咪不睡,達達也不睡。”
蘇宴無法,隻好洗了腳跟達達擠在一張兒童病床上。
達達讓蘇宴給他講一個故事,蘇宴想啊想,想了半天想到一個阿裏巴巴與四十大盜的故事,故事講的不好,情節也不連貫,達達很不給麵子說蘇宴組織能力差,以後要多多聯係才能配得上給他這麼聰明的小孩兒講故事。
達達聰明又傲嬌,自戀又毒舌,這些毛病真不知道像誰。
講完故事,達達強烈要求蘇宴給他唱一首歌,蘇宴又想了半天,決定唱一首《小毛驢》。
她這邊還沒開嗓,達達忽地捂住她的嘴巴,蘇宴氣的不行,這小鬼太欺負人,我還開始唱呢就嫌棄我唱的不好?
達達卻睜著黑漆漆的大眼睛,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媽咪你聽,是爸比的腳步聲。”
蘇宴側耳聽了聽,周圍靜悄悄的,哪裏有什麼腳步聲?
還爸爸的腳步聲,難不成這小孩兒長了一雙千裏耳麼?
蘇宴去笑著去撓達達:“小壞蛋,就知道騙人!”
達達咯咯的笑著,動了動肉嘟嘟的嘴巴剛要說話,病房的門被推開,盛朗熙著一身黑夜的涼氣走了進來。
聽到響聲的蘇宴抬頭看了一眼盛朗熙,驚訝的不行,再看看達達,達達則一臉得意的衝她眨眨眼:“我都說了是爸比!”
蘇宴重點看了一眼達達的耳朵,圓圓肉肉,沒什麼特別的呀,怎麼就那麼神?
盛朗熙走到飲水機旁找水杯,找了半天隻有達達的兒童水杯,他過來拍拍蘇宴:“去護士站要幾個一次性紙杯,我渴了,想喝水。”
蘇宴翻身下床,趿拉著些乖乖的去了。
出了病房走到半路上她才反應過來,他渴了憑啥她去要紙杯,他沒手沒腳麼?
剛想回去找盛朗熙理論,想起小情緒特別的達達,怕兩人爭吵對孩子產生不好的影響,深呼吸一口氣,忍著不快去護士站要紙杯。
拿著紙杯回來,盛朗熙正好從獨立洗手間出來,他洗了手跟臉,前額的發絲掛著細小的水珠,燈光一照,閃閃發光。
蘇宴沒好氣的把紙杯遞過去,盛朗熙卻不接,淡淡的說了一句:“幫我接杯水。”就走到達達的身邊,詢問他兒子今天過的怎麼樣去了。
蘇宴真是不能忍,這男人到底怎麼回事,吊銷了她的醫生執照讓她找工作四處碰壁後還沒事人似的使喚她,把她當什麼,軟弱可欺的傭人麼?
她懷著怒氣接了一杯水杯,遞給盛朗熙的時候,忽地生出惡作劇的心理,拿著紙杯的手一晃,杯子裏的水就傾倒在了盛朗熙的身上。
他白襯衫胸前的位置濕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