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鷹一副受不了他的表情,他冷冷的看他一眼,繼續俯瞰地震後這座淪為廢墟的小城:“師父曾說你是咱們這一批徒弟當中最有心智最能幹大事的人,如若讓他聽到你剛才那番話,不知道他會不會氣的從地底下爬出來。”
蕭慕錦嗬嗬笑了幾聲:“行啊老大,從島上出來不久都學會幽默了,活的越來越像個人了,不錯!”
蒼鷹唇角抽動了幾下,有種想要暴揍蕭慕錦一頓的衝動。
看著蒼鷹不能忍但又不得不忍的表情,蕭慕錦開懷的哈哈大笑起來,他才不怕蒼鷹,他臉色越鐵青,他就越有種惡作劇得逞的快感,簡直像個擁有惡趣味的孩子。
“你不是不想要那座小島的所有權了?”蒼鷹冷森森的說。
蕭慕錦馬上不笑了,清清嗓子,變得認真起來:“我辦事你放心,一定不會讓你失望。但是現在不是下手的最好時機,國難當頭,人民正是需要他的時候,除掉他,不僅不利於國家,一旦行動暴露,你的總統夢想恐怕這輩子都不能實現。”
蒼鷹冷哼一聲,語氣中充滿嘲諷:“我還不知道原來是個憂國憂民的人!”
“必須的,我可是一個脫離低級趣味的人,你這種凡夫俗子理解不了。不過我可要提醒你,一國總統可不是那麼好當的,首先要具備的就是像我剛才那種憂國憂民的崇高境界!”
蒼鷹深深的看著他,他就是不明白了,自己比蕭慕錦長不了幾歲,為嘛每次聽他說話都這麼費勁呢,難道是他久不接觸世人有了代溝?
現在世人都跟蕭慕錦似的滿嘴跑火車?
這個問題讓蒼鷹頗為頭疼,想不通索性不想,他閉了閉眼:“既然我們達成了協議,希望你能盡快完成此次任務。這就是我此次來找你的目的,我走了,你多加小心。”
“誒誒,我話還沒說完,你走那麼快幹嘛,我手裏沒錢了,你給我打點錢,讓我買雙新鞋換上……”
蒼鷹一聽,加快了腳步,走的更快了。
蘇宴覺得盛朗熙簡直就是陰晴不定的家夥。
幾個小時前還拉著她的手對以前的行徑懊悔不已,再見麵,對她就成了一個冷冰冰的冰塊人,連個稍微暖點的眼神都不給她。
簡直莫名其妙。
“這個病人是誰負責的,傷口這麼大為什麼不包紮?”若大的帳篷裏,盛朗熙冷冰冰的聲音傳來。
帳篷裏的醫護人員本來就挺怕他,現在他又是這麼 一個質問的語氣,誰也不敢回應他的話。
蘇宴環視了一圈眾人,吸吸鼻子,雙手插在白大褂裏走了過來:“是我負責的,怎麼了?”
盛朗熙掃她一眼,眼神極其冷淡:“為什麼不包紮?”
“沒顧得上。”
這個傷員是從山腳下救出來的傷員之一,因為傷勢比較輕,蘇宴給他止過血,就先去顧另外一個傷勢比較重的人,一忙二忙就暫時忘了這邊這個傷勢比較輕的。
好巧不巧就被前來視察的盛朗熙抓住了小辮子。
“沒顧得上?”盛朗熙挑了一下額頭,聲音冷淡至極:“這就是你給我的理由?”
蘇宴故作輕鬆的點點頭:“實話實說!”
四目相對,端的是誰更冷靜誰的氣場更強大,盛朗熙忽地的一伸手,把蘇宴胸前的名牌撕了下來,盯著蘇宴的臉,對身側的小兵交代:“打電話給這位女士所在的醫院,吊銷她的醫生資格執照。”
在場的沒人比蘇宴更清楚吊銷一個醫生的資格執照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她這輩子的職業都在與醫生無緣。
蘇宴徹底惱了,眼中的冷漠化作一團怒火,她衝他大吼:“憑什麼?”
為了成為一名合格的醫生,她拚死拚活的學了五年,期間的艱辛與不容易隻有她自己最清楚,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蘇望,恐怕沒有比醫生這個職業更讓她珍惜了。
盛朗熙眼中冷意漸盛:“憑你不稱職。”
旁邊坐著的那個中年男傷員一看因為自己一個醫生即將斷送自己的職業生涯,頓時慌亂不已,他戰戰兢兢的站起來,麵朝著盛朗熙:“首長先生,我沒事,你就不要為難蘇醫生了,蘇醫生是個好醫生,耐心又細致,因為這裏的傷員太多,忙不過來才暫時沒顧得上我,我真的沒關係,不過是一點皮……”
他的話還沒說完,盛朗熙一個眼神射過來,男傷員馬上閉了嘴,艾瑪,那眼神太懾人了,看著就害怕。
隊長老吳聞聲趕來,臉上堆著笑走到盛朗熙的身邊,從煙盒裏掏出一根煙遞過去,被盛朗熙一個凜然眼神拒絕,他嗬嗬的笑了笑,把那根煙放回去,隻叫了一聲首長同誌,為蘇宴求情的話還沒說出口,隻聽盛朗熙冷聲冷氣的說:“誰再為她求情,執照一起吊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