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憑什麼跟她說(2 / 2)

不知道是蘇宴的話感染了盛朗熙,還是他實在忍不了胃部的病痛,背著身子堅持了幾秒後,緩緩的轉過身子,躺平。

蘇宴再次坐到床邊發現盛朗熙出了一頭的汗,他的脾性她是了解的,流血不流淚,身體再疼,嘴上也不會喊一句疼。

憋出一頭的汗,那該疼的何種程度?

蘇宴掀開盛朗熙身上寬鬆的睡衣,溫暖的手逐一按著胃部的各個位置:“這裏疼不疼……這裏呢……這裏疼不……”

檢查完,她從急救箱拿出兩片白色的藥片,讓盛朗熙就著水喝了。

“初步診斷是胃炎,有沒有胃穿孔得到醫院進行進一步檢查。”她拿出一個藥遞過去:“知道你現在絕不可能乖乖回醫院進行治療,這裏有一盒藥能暫時緩解一下你的疼痛,一天兩片飯前吃,你休息一會兒就起來吃點東西,長時間的空腹對胃不好。”

蘇宴把做為一個醫生該說的話都說了,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義,她看了一眼靠著床頭躺著,閉著眼睛的盛朗熙:“你休息吧,我走了!”

站起來剛想去拿桌子上的急救箱,手腕卻被人驀地緊緊的握住:“不要走!”盛朗熙說。

蘇宴呆愣了一下,目光順著盛朗熙的手看向他抓住的位置,愕然之後是疏離的冷漠:“除了胃疼,難道你的腦子也不正常了?”

黑漆漆的眼睛如被驚擾的蝴蝶一樣撲閃了幾下,慢慢的睜開,他看著她,像是凝視著一件價值連城的珍寶。

“蘇宴,我後悔了!”他說。

我後悔了,不該自以為當然跟你離婚,不該在你滿腔熱血要與我並肩抗戰的時候把你推來,以為我都是為你考慮,其實不然,我不是你,怎麼知道什麼才是最想要的,怎麼知道一份用傷痛換來的安逸到底適不適合你?

所以,我後悔了,悔不當初。

蘇宴用截然不同的目光盯看他一會兒,把手腕一點一點的從他掌心抽離,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冷漠:“盛朗熙你覺得這有意思麼?”

盛朗熙悵然的搖搖頭:“我也不想這樣。”

他又欲伸手去抓蘇宴,被蘇宴冷冷的嗬斥:“你現在是有家室的男人,跟除了妻子意外的女人牽扯不清就是對感情不忠,盛朗熙,別讓我看不起你!”

盛朗熙的指尖微顫了一下,手臂慢慢頹然垂落,他被胃病折磨扭曲的臉龐變得無比蒼白,黑漆漆的眼睛裏有一種情緒在一點點的消亡,陷入沉寂。

過了半晌,他自嘲的一笑,朝蘇宴揮揮手,低沉的說:“我現在感覺好多了,你可以走了。”

蘇宴麵無表情的看他一眼,拎起桌上的急救箱,打開門,就在這時,隻聽盛朗熙又說:“你想再結婚我不攔著你,但是你跟那個姓蕭的不合適。”

蘇宴冷冷的回複一句:“我跟他合不合適都跟你沒關係。”然後跨出房門,大步走了出去。

她走出去沒多久,隻聽砰的一聲悶響,桌上的一個玻璃杯被盛朗熙揮手打落在地上,杯子粉身碎骨,裏麵的半杯溫水覆水難收。

身後像是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追蘇宴似的,她急匆匆的跑出小樓。

跑出小樓,她仍感覺自己心髒跳的厲害,抬起手臂看盛朗熙剛才抓過的地方,那個手腕像是被點著一樣,燙的厲害。

連續深呼吸了幾下,走出小樓老遠之後,蘇宴有回頭看了一眼那棟小樓,低低的罵了一句:“真是有病!”緊了一下快要滑落的急救箱肩帶,轉身朝著行醫的帳篷大步走去。

藏在小樓拐角處的簡閔直到蘇宴的身影消失不見,她才現身出來。

她拎著一個保溫盒回到盛朗熙的房間,保溫盒放到桌上,目光看向盛朗熙:“閣下,您都跟蘇宴說清楚了麼?”

“說清楚什麼?”

“你跟易珂並沒有真的登記,你跟她之間隻是一份協議……”

不等簡閔把話說完,盛朗熙蹙眉搶白道:“我為什麼要跟她說這些,她是我什麼人?”

簡閔疑惑的看著盛朗熙,半個小時前還拉著她說要跟蘇宴好好談一談,把他們之間的誤會都解開,並且信誓旦旦蘇宴一定會重新回到他身邊的人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暴躁,好像誰觸了他的逆鱗似的?

簡閔欲要問清楚,目光不經意的掃向地麵的玻璃碎片,把想說的話咽下去,默默的從走廊拿了一把掃帚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收拾幹淨。

盛朗熙一般不輕易發脾氣,一旦發脾氣就是很生氣,簡閔不知道盛朗熙跟蘇宴之間發生了什麼,讓他這麼生氣,但是她明白了一件事情,蘇宴之於盛朗熙是不同於任何人的存在!

簡閔沉默數秒,緩緩的開口:“閣下,真的就非蘇宴不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