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太愛鑽牛角尖,太愛抓著過去的事情不放,實在是因為盛朗熙的存在感太強大,在這方麵沒自信。
如果當年就把蘇宴帶走多好。這是蕭慕錦最近時常假設的一句話。
如果當年帶她一起走,或者順了當時還是小姑娘蘇宴的心意,答應了她的表白,今天他是不是就不會這麼患得患失,就不會這麼沒自信,就不會那個男人稍微一出現,就緊張兮兮的恍若世界要末日?
“眼珠子快要掉下來了,還瞪。”蕭慕錦十分沒有底氣的說。
蘇宴朝他翻了一個白眼兒,敢再強,格殺勿論。
她這邊還沒剛拿起一個炸雞腿,電子門響起輸入密碼的聲音,緊接著房門哢嚓一聲輕響,白T恤藍色牛仔褲,斜挎著一個黑色運動書包的蘇望從外麵走了進來。
蘇宴清楚記得當日送蘇望去上學的情景,為了給學校老師以及同學一個好印象,蘇宴斥巨資給蘇望弄了一身體麵的衣服。
蘇望本就生的陽光帥氣,被體麵的衣服一裝扮更是不得了。蘇宴帶著他去喬翹媽媽的時候正值上午第二節課下課,蘇望一出現在高中部的大樓上就成功吸引了眾女生的目光。
一傳十十傳百,短短的十分鍾,蘇望從一個默默無聞的插班生一躍成為這所中學的校草。
當然這隻是學生內部的口口相傳,蘇宴以及蘇望本人並不知曉,以至於教導主任路過喬翹媽媽辦公室看到蘇望笑著說了一句,又來了一個禍害時,蘇宴還是一臉懵逼。
她把目光轉向身側幹淨溫和蘇望身上,失憶後蘇望安安靜靜謙和有禮,哪裏禍害了?
簡直莫名奇妙!
“下晚自習了?”蘇宴看見蘇望,趕忙迎了過去,接過他手裏的書包讓他把鞋換了:“餓不餓,蕭大哥買的炸雞腿過去吃點吧!”
蘇望洗了手,坐在沙發上,捏了一個炸雞腿,斯斯文文的吃了起來。
“那些人真可憐!”他盯著電視屏幕語氣沉重的說。
蘇宴朝電視上看了一眼,拿起遙控器啪嗒一聲把電視關了:“現在你最主要的是學習,其他的事少關注。”
“你姐快走火入魔了!”蕭慕錦湊到蘇望的身邊,小聲的說。
從蘇望複學以來,蘇宴為了讓他安心學習,包辦了他一切雜務,而且還羅列出長達數十條的“不許”條款,連帶著蕭慕錦的行為也受到很多約束,這讓蕭慕錦難以忍受。
蘇望笑了笑,不置可否。
蘇宴從冰箱裏拿了半個哈密瓜,去廚房切塊裝盤,上麵紮了牙簽端出來放到蘇望的麵前:“在學校還適應麼,你們班主任有沒有再找你麻煩?”
蘇望沒有分到喬母班裏,而是喬母隔壁班上,喬母說隔壁的班主任是學校資質最高最擅長教導畢業班的老師,教出來的名牌大學的學生不計其數,桃李滿天下,多少家長擠破頭想進她的班都禁不起。
人家隔壁班班主任也是賣了喬母一個麵子才讓蘇望這個空降生勉為其難的插了進去。
可蘇望第一天正式上課就受到這個班主任的嚴厲訓斥,起因是蘇望耳朵上戴的一對兒銀色耳釘。
蘇望愛臭美,耳釘失憶前就一直戴著,失憶後也沒摘下來,蘇宴習慣了他這個裝扮所以沒覺得有什麼,誰知因為這對大米粒大小的耳釘,蘇望被發站了整整兩節課。
“一天的時間有限,雜七雜八的事情多,學習的時間就少了,你來這裏是學習的,表示扮酷炫耀的,一個男孩子打扮的花枝招展像什麼樣子,男不男女不女的……”
以上是那個班主任的原話,小綿羊蘇望聽了以後,臉上紅紅白白,變化莫測,當著那麼多學生的麵垂著頭沒有辯駁委屈至極的樣子。
躲在後門窗戶的蘇宴看後莫名的心酸,不就戴了個耳釘麼,學校不允許,下次不戴就好了,搞什麼人身攻擊,看把小綿羊給吵的,都快哭了。
至此,蘇宴對那個資格最老教學經驗最豐富的學校特聘的班主任沒了好印象,每逢蘇望從學校回來,蘇宴都要問問他那個班主任是否又拿捏找他麻煩,儼然把育人子弟的高級教師的當成了食人骨血的老妖怪。
蘇望吃完一個炸雞腿把骨頭用紙巾包了扔進垃圾袋,搖搖頭,黑黑的眼睛溫軟柔和:“沒有,老師同學都很好。”
蘇望點點頭:“那就好,跟同學搞好關係,尤其是學習好的,不會的問題多問問人家……”
不等蘇宴說完,蕭慕錦忍無可忍的低吼:“你能不能別那麼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