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揉了發酸的鼻子,故作輕鬆的說:“喲,還知道心疼我呐?不是之前張口閉口給我要錢的時候了,我告訴你蘇望,別覺得我跟喬翹她媽媽說什麼有一筆這輩子都花不完的分手費,那都是為了讓她媽媽消氣編出來的騙他們的,我才沒什麼錢,你跟喬翹的將來還是要靠你們自己,別覺得對不起我虧欠我,我除了能把那套房子給你們結婚用之外,不能給你任何物質上的幫助,你別指望我,也指望不上我,所以收起你那副覺得虧欠我不忍我受苦受累的心思,我不能給你什麼,也不需要你的感激。”
蘇宴說完這番話後蘇望沉默良久,他說複學的事讓他想一想,過幾天給她答複。
……
H國發生了一件大事,逃逸在外的盛子清落網了。
當人們還沒從“惡有惡報”喜悅中反應過來時,盛子清在扣押來京的途中畏罪自殺的消息不脛而走。
一時間,盛子清三個字成為H國街頭巷尾共同談論的話題。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負責押解的人員幹什麼吃的?”楚源聽到這個消息後,怒不可解的低吼。
簡閔朝他翻了一個白眼兒:“你衝我發什麼火,人又不是我弄死的!”
楚源摸摸鼻子:“對不起啊阿閔,我情緒太激動了。本想著幾盛子清落網後能親訴阿朗曾被迫害的事實,有利於製造話題,借機豐滿一下他的形象,把他推入人們的視野,重新成為焦點……這下倒好,全都泡湯了。”
“你別搞那麼虛的,現在的人民素質比以前高了不少,可沒那麼好糊弄。”盛朗熙拿著一本文件快步走過來。
他把文件遞給楚源,從容不怕的樣子好像重新回到以往當總統的時候:“內閣通過了我申請複位的議案,這次就讓我們跟六叔真的比試一場。”
楚源看了盛朗熙一眼,總覺得他今天跟以往有什麼不同,但又不知不同在哪裏,他緩緩的翻看著文件,當看到文件上的一個陌生的名字時,他驀地抬頭:“跟你一起參加這次候選的不是六叔?”
“不是。是他的兒子。”盛朗熙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往文件上的一指:“是他,單鱗,無名島島主,六叔的兒子。”
“六叔的兒子?六叔什麼時候有兒子了?”簡閔一頭霧水的問。
簡閔從小受六叔的恩惠,六叔於她有再造之恩,念著他們這一層關係,自跟六叔對立起來,盛朗熙很少跟她說起六叔的事。
簡閔性格率直,思維簡單,不善於理清那麼多彎彎繞繞。
既是如此,盛朗熙便不想她為此變得糾結。
盛朗熙與楚源均看了她一眼,兩個人很有默契的沒有去回答她的問題。
有些事還是讓她自己慢慢知道的好,至少有個消化的過程。
楚源收回目光看向盛朗熙:“他都不是我們H國的人,有什麼資格參加這次競選?”
盛朗熙微微一默:“他手裏有兵符。”
“什麼,兵符?”
“什麼,兵符?!”
楚衍跟簡閔異口同聲的驚詫道。
“蕭慕錦不是把兵符還給了盛子清麼,怎麼會到六叔的兒子手裏?”楚源問。
“不知道,六叔之前跟盛子清有勾結也說不定,不過沒關係,就算他們手裏有兵符我也不怕,我有信心打贏這場仗。”
楚源怔了一下之後,唇邊的笑意一點點的漾開,從前的盛朗熙又回來了。
他相信,隻要他保持這種狀態,沒有什麼事能難得住盛朗熙。
盛朗熙重新找回自信,恢複了自我,楚源也跟著對前途充滿了信心。
……
三日後,盛子清下葬,他作為盛家第二十九代孫埋在盛家陵園。
盛朗熙作為他的侄子出席了葬禮。
這天的天空十分陰沉,死者為大,老天爺似乎也在為這個可憐可恨又可悲的人默哀。
穿了一身黑的盛笑笑以未出閣女兒的身份給盛子清行了大禮,讓他入土為安。
令人奇怪的是,盛子清沒有跟原配葬在一起,兩人隔了好遠的距離,盛笑笑的母親墳墓倒是離盛朗熙父親的墳墓近一些。
盛笑笑說這是她母親的遺願,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白露也來了,曾經傾國傾城一生因為嫉妒都在算計的白露瞬間老了好多,她不再風韻猶存,不再舉止優雅,她像是秋風中一片脆弱的樹葉在陰沉的天際下獨自凋零。
因為不是盛家的人,她沒有被列入送葬的隊伍。
她與他們隔了很遠的距離,獨自遙望,看著那個曾經以為能把她帶飛到天際男人的墓碑在秋風中冰冷的沉默不語。
她這半生都在跟豪門公子哥打交道,半生都在為踏入上流社會謀劃,可結果呢,誰也沒有給她一個結果,她以前是什麼樣子,往後還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