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幫我查一下他的住所,我回頭去看看他。”盛朗熙交代楚源說。
蘇望的對頭是霍成,霍成的父親是H市的首富,盛朗熙現在身份尷尬,實在不是出頭露麵與首富為敵的好時機,楚源本想給他分析一下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再轉念一想,他能想到的盛朗熙都能想到,他執意要去做的事情誰也攔不了。
說也白說,讓他隨便去吧,借此機會發泄一下內心的苦悶也是好的。
……
僻靜的馬路邊,周圍一片荒涼,昏暗的路燈一下坐著一個瘦削的身影,他戴著一個棒球帽,帽簷壓的很低,手裏拿著一罐啤酒,時不時的仰頭喝一口。
腳邊有幾個空掉的啤酒易拉罐,被初秋的風吹的東倒西歪。
一輛出租車由遠及近,喬翹從車上下來,付車資的時候,司機因為拉到的地方太過偏僻而坐地起價,喬喬懶得跟他計較,扔給他多出一倍的車錢轉身朝著馬路對麵跑了過來。
“蘇望!”
喬翹氣喘籲籲的跑過來,右腳沒看清楚,不小心踩到路邊的易拉罐差點摔倒。
這些她都顧不上,右手抓住蘇望的肩膀,試圖把他拽起來。
但文弱的喬翹哪裏拽的動練過踢拳道的蘇望,試了幾次都沒成功,反而把蘇望給惹急了。
“誰讓你來了,你走,快點走!”
一仰頭,咕咚咕咚的喝著易拉罐裏的啤酒。
喬翹氣不打一處來,狠咬了一下嘴唇,奪過來蘇望手裏的啤酒,用力的揮動著手臂扔出去老遠。
“你到底要頹廢到什麼時候?店沒了可以重開,錢沒了可以重掙,你這個樣子算什麼,是不是男人?”
“我不是男人,我是個膽小鬼,窩囊廢,行了吧?”
蘇望自暴自棄的捶打著自己的胸膛,喬翹看著真心疼,忍著快要掉下來的眼淚,蹲下來拚了命的抓住蘇望的雙手,眼中是支離破碎的疼痛:“不要這樣,蘇望不要這樣……”
喬翹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恨自己,恨自己不是有錢人家的女兒,恨自己不夠強大,恨自己在蘇望出了事之後一點也幫不上忙。
蘇望一把甩開喬翹的手,連著幾日來的憤懣如今全都發泄到她的身上:“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滾,給我滾!”用力一推,喬翹就跌坐在冰涼的馬路上。
喬翹還是哭了,坐在地上一動不動,任憑淚水一次次的模糊她的視線。
天啊,她該怎麼辦?
該怎麼做才能讓自己的男朋友重新振作起來?
她親眼目睹了根據地被人收回的場景。
那日正值星期六,她到蘇望的咖啡廳幫忙,蘇望當時沒在店裏,店員看她的目光帶著怪異。
喬翹知道蘇望最近新認識了一個女孩子,把她帶到店裏來過幾次,他跟人介紹說那個女孩子是他認得幹妹妹。
喬翹為此發了很大的脾氣,什麼幹妹妹,分明是為自己黏糊惹草找借口。
蘇望出奇意外的哄了她很長時間,一再的發誓他跟那個女孩兒就是普通朋友,他對她一點邪念都沒有。
為了安撫喬翹,蘇望給她買了一對兒純潔情侶戒指,這可把喬翹高興壞了,東西雖然值不了多少錢,但這是一種承諾,一種認可。
當喬翹把其中的女款給她戴到左手中指上,她亦把另一隻戴到蘇望的手指上時,喬翹有一刻的恍惚,好像在結婚似的。
她踮起腳主動吻了蘇望,心情像是發酵的麵包,到處洋溢著甜滋滋的味道。
她愛他,首先就要信任他。
她愛他,就要包容他的一切。
她才不管根據地的店員怎麼看,怎麼在背後說她傻,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跟別人無關。
喬翹對根據地店員或同情或嘲諷的眼光熟視無睹,她擦了桌子擦椅子,擦了椅子擦窗戶,當她把店裏大廳的東西都擦了一遍想要給一直未歸的蘇望打電話的時候,咖啡廳的門口突然闖進來一群人。
那群人各個生的高大威猛,腰圓膀粗,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店裏客人往外哄,喬翹以為遇上了搶劫,驚慌之下還不忘第一時間掏出手機。
就在她撥了號要報警的時候,一隻粗厚的手掌一把搶了她的手機然後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幾腳。
“小婊子還想報警?告訴蘇望那個小子,這家店我們封了!”
喬翹雖然極度恐懼仍壯著膽子問:“為什麼?”這是蘇望的店,憑什麼你們說封就封?
“為什麼?”那個摔喬翹手機的男人冷哼一聲:“欠債還錢,沒錢用店抵,這是天經地義,哪來那麼多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