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行冷冷的一笑,陰冷的目光直射向楚源:“你這是要替那個丫頭報仇?”
“隨便老先生怎麼理解。”
楚源把簡閔推到一邊,下盤紮穩,雙拳緩緩拉開架子。
就在這時,盛朗熙又咳嗽了起來,在場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傭人送來一杯熱茶,他接過來輕抿了一口。
把茶杯放到茶幾上站了起來,神色淡淡的說:“我身體抱恙,實在沒精神可能二位切磋比試,樓上住著達達,二位在這裏揮拳動腳對孩子影響也不好,如若二位都對對方的武術有興趣,改日挑個寬敞的地方就是了!”說完,目光轉向楚源,輕輕的搖了搖頭。
易南行虛虛朝楚源抱了一下拳:“素聞楚先生師從名門,一套詠春拳打的行雲流水,有時間,老朽一定要討教一二。”
楚源敷衍的回了一禮:“好說。”
就在所有的人都以為易南行要離開的時候,他的目光轉向盛朗熙:“我們去書房吧,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見識了易南行出神入化的身手以後,簡閔生怕他對盛朗熙下黑手,欲要上前阻止,楚源卻從後麵拉住了她,朝她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不要那麼做。
盛朗熙輕嗯了一聲,吩咐傭人泡壺茶送進書房,然後就神色淡淡的同易南行一同朝書房的方向走去。
易南行一走,楚源就拉著簡閔走到窗戶下麵比較亮的時候,看著她左臉還未完全消散的手指印,滿眼心疼。
“還疼嗎?我讓傭人給你拿塊兒冰塊兒敷一下。”楚源柔聲道。
簡閔拉住楚源,似乎根本沒聽見楚源剛才的話,滿眼焦急的問:“閣下單獨跟那個老怪物在一起真的可以麼。我要不要再派幾個人守在書房門口?”
“就那麼喜歡阿朗嗎?”
簡閔蹙眉看向楚源:“你說什麼?”
楚源從迷思中恢複過來,笑著搖搖頭:“沒有什麼。這裏是我們的地盤那個老怪物不敢亂來的,放心吧!”
簡閔雖然也這麼認為,但在見識了易南行出神入化的武功後,她不免還是有些擔憂。
不知道易南行跟盛朗熙在聊什麼,偏偏一直都不出來,真是急壞了一直在外麵等消息的簡閔。
剛開始楚源沒有太在意,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隨便翻著茶幾下麵的有關軍事方麵的雜誌,可是漸漸的,他發覺有些不對頭,書房裏的兩個人聊什麼聊這麼久?
直到天色漸漸暗下來,太陽的最後一絲光亮隱沒在天際,易南行才背著手不急不緩的從廚房裏出來。
緊跟著盛朗熙也從書房裏走了出來,他神色淡淡,眼神平靜無波,猛一看跟平時差不多。
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的臉色很不好,很蒼白,氣息也有些不穩,好像有點喘不過來氣的樣子。
盛朗熙把易南行送到客廳門口,易南行朝他說了一句:“留步。”便下了兩級台階,推開客廳的大門朝著外麵走去。
不得不說,楚源打心裏是佩服易南行的,他那麼大的年紀,受握不可估量的大筆財產,竟然出門都不帶保鏢。
身材矮小,卻步履穩健,脊背挺直,帶著武術大家孑然一身的仙氣。
“閣下你沒事吧?”
粗枝大葉的簡閔也發現了盛朗熙的異常,她想過來扶他,他朝他揮揮手,單手撐著側方的牆壁,掃了一眼簡閔與楚源,說了一句不相幹的話:“是不是該吃晚飯了,我覺得有點餓!”
簡閔怔愣了一下,趕忙說:“我這吩咐廚房開飯。”急匆匆的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楚源看向盛朗熙,方欲開口,盛朗熙抬了一下手臂,聲音像是承載了很多重量似的滿是倦怠:“先別問我,等我想通了再說。”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僅剩下一個人懂盛朗熙的話,那這個人一定是楚源,他跟盛朗熙之間的默契除了在數十年的歲月中磨合出來的,還有很大一部分是與生俱來的。
他不想說,自然有他不想說的道理。
他便不問。
今天這頓晚飯氣氛有些沉重,席間除了達達扯著小奶嗓不要夏夏給他太多蔬菜外,其他沒有一個人說話。
好幾次,簡閔都控製不住想要問問盛朗熙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隻跟易南行聊了幾個小時後,他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但是碰上楚源警告的眼神,她就又敗下陣來。
楚源是個人精,多數情況下他都是對的,縱使簡閔心中有千般困惑,為了不讓盛朗熙因為自己的問題太難堪,她硬是忍了下來。
在這頓飯接近尾聲,眾人都要即將要鬆一口氣的時候,因為吃了過多蔬菜鬧情緒的達達突然朝盛朗熙開口:“爸比你什麼時候才能重新當上總統?”
眾人倒吸一口氣,這孩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