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煩死了這種聲響,她隻不過想大醉一場,又不是去死,為什麼外麵的人就不能消停會兒,給她一個安靜的療傷之所?
“篤篤篤……”
敲門聲不厭其煩的響著,意識模糊中,蘇宴依稀聽見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這個蘇望,又沒大沒小!
她心裏清楚的想著,拎起地上一個空酒瓶,對著響個不停的房門就砸了過去。
敲門聲戛然而止。
這一招真好使。蘇宴想。
不過下一秒,蘇宴就聽見電鋸切割木板的聲音,“吱吱”,“呲呲”,刺耳的聲音響個不停。
蘇宴清楚的聽見蘇望咒罵的聲音:“靠,我花五千安的門……”
“誰讓你安這麼結實的門,撞都撞不開……”
蘇宴捂著腦袋,躺在冰涼的地板上撒潑,嘴裏喃喃自語:“吵死了,都給我滾出去……”
沒到一分鍾,門鎖的上方被電鋸鋸出一個洞,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探進來,握住房門裏麵的鎖,逆時針連續轉了兩圈,房門被打開,蕭慕錦與蘇望衝了進來。
房間裏沒有窗戶,蘇望本來打算做倉庫用,現在這裏麵充滿了酒水的惡臭氣息。
蘇望一邊捏著鼻子一邊檢查他剛裝修好的房子有沒有被弄壞,最後才想起來關心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親姐姐。
“行了,離婚又不是世界末日,離了就離了,反正他現在已經不是總統了,跟著他也沒什麼前途……”
蘇望一句話沒說完,一個酒瓶子砸過來,幸虧他反應快,否則他非得毀容不可。
“你給我滾出去!”坐在地上披頭散步的蘇宴,對著蘇望大吼。
“這裏是我家,你讓誰滾呢?”蘇望沒好氣的說。
蕭慕錦一巴掌拍到他後腦勺,沉著臉說:“她都成這樣了,你就不能讓著她點?”
蘇望一向崇拜蕭慕錦,自從得知他掌握了兵符,調兵遣將,逼迫盛朗熙退位,準備取而代之的時候,他對他的崇拜,更似滔滔江水綿延不絕。
現在蘇望以蕭慕錦馬首是鞍,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為的就是待蕭慕錦封王拜侯的時候,封他個小官做做,讓他也威風威風。
蕭慕錦彎腰把蘇宴從地上抱起來,指使蘇望把這裏收拾一下。
他想要蘇宴睡的舒服一些,但是這裏沒有床,他隻好抱著她走出房間,乘坐電梯,到馬路對麵的酒店開了一間房,讓她睡到酒店的大成上。
偏偏蘇宴不老實,躺在床上大吵大鬧,從床上滾到地上,再從地上爬到床上。
一直冷眼觀察她舉動的蕭慕錦最後忍無可忍,把她抱起來,推開浴室的門,把她丟進空蕩蕩的浴缸裏。
打開花灑,不管裏麵說冷水還是熱水,拿著噴頭就要蘇宴的身上刺水,低吼著:“清醒點,你給我清醒點……”
冰冷的水順著蘇宴的頭發往下流,沒一會兒,她頭上,身上全濕透了。
寒意一陣陣的襲來,她酒醒了一些,環抱著雙臂,坐在白色的浴缸裏瑟瑟發抖。
“你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你不是這世界上除了生死,其他都不是大事麼?你不是說愛情不是女人全部,越沒人愛,越要活得漂亮嗎?原來你隻是一個隻會耍嘴皮子,卻做不到懦夫!”
“我不是!”
蘇宴抬起濕漉漉的臉,眼中蘊著一層朦朦朧朧的霧氣,她哆嗦著嘴唇,用了很大力氣才重新發出聲音:“我不是懦夫,我不是……我隻不過有點難過而已。”
“那種男人有什麼值得你難過的?我早就跟你說過,他不愛你,就算愛,也不是深愛。你非不聽,悶著頭向前衝,飛蛾撲火,到頭來把自己弄得一身傷你能怨誰?”
氣歸氣,罵歸罵,蕭慕錦到底不忍心一直看著蘇宴瑟瑟發抖的樣子。
從架子上扯下一條浴巾披在她身上,又扯了一條毛巾給你她擦頭發。
他給蘇宴擦頭發的動作很不溫柔,一下一下,發泄著心裏的怒氣。
“現在你開心了,你打賭贏了,我輸了……”蘇宴顫抖著身體,抽抽搭搭的說。
蕭慕錦輕歎一聲:“早知道你會變成這個鬼樣子,我還跟你打什麼賭?真是自作自受!”
“原來在他的心裏,我真的沒有總統的職位來的重要……”想起盛朗熙之前跟說的話,蘇宴一陣心酸,眼淚又不自覺的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他嫌我沒錢沒勢,不能給他事業上提供幫助,這是我能決定的事麼?我也想自己是富豪之女,家庭顯赫,在他困難的時候拉他一把,但是我沒那個命啊!他要我怎麼辦,重新頭投胎一次麼?”
蘇宴也說越傷心,最後抱著雙膝,嗚嗚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