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朗熙退位這一天,雨花台附近人山人海,大家都駐足翹首等這曆史性的的一刻。
雨花台為了防止暴亂,調了十六位特種兵去迎接盛朗熙的車。
盛朗熙的車一出現,安靜的人群開始騷動。
原本在道路兩旁安靜等待的人們,好像變成海上的浪潮,一陣一陣朝著中間擁擠。
盛朗熙乘坐的轎車是H國的國產車,黑色,他坐在後座裏,原本波瀾不驚的眼眸,在看到兩個五十多歲的清潔工人舉著“反對盛總統退位”的橫幅時,他的眼神微微晃動。
本以為能克製好的情緒,在這一刻起了波瀾。
他讓司機打開車窗,司機猶豫著,當看見車外嚴密的保護措施後,他還是照做了。
車窗被打開,靠右側坐的盛朗熙衝清潔工的方向揮手示意。
外麵的市民看見了,均紛紛伸出手輕輕的搖動,回應著盛朗熙。
那對清潔工人更是激動,高舉著橫幅,在一片嘈雜的聲音中,大喊著:“反對盛總統下台,盛總統是人民的好總統……”
開車的司機從後視鏡裏,看見有亮晶晶的濕意在盛朗熙的眼中微微晃動。
……
郊區,蕭慕錦的別墅裏。
蘇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電視屏幕,看著那個熟悉不能再熟悉的男人站在萬眾矚目的禮堂講台上,拿著幾頁輕飄飄的紙,神情肅穆的做著退位前的最後一次報告。
他還是那麼的英氣逼人,沉著冷靜,如果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發現他的臉色比之前有些蒼白,深邃的眼睛隱忍著痛苦,翻動紙頁的時候,用的是左手,因為右手臂有傷。
這或許是他最後一次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做報告了,也不知道心情是怎樣的?
蘇宴很難再看下去,身子前傾拿了遙控器,關了電視。
她疲憊的靠在東南亞風情的真皮沙發上,剛入秋的時節,外麵的太陽明晃晃的照著,她卻感到從頭到腳渾身發冷。
曾經,她把當總統夫人做為她人生的目標,覺得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比當總統夫人更讓她感到榮耀。
事到如今她才明白,在所愛的人麵前,什麼權勢,什麼榮耀都是虛的,她現在寧可用總統夫人的頭銜去換盛朗熙的不難過。
那麼清高驕傲的男人,難過也不說,才最讓人心疼。
蘇宴背靠著沙發,仰頭望著天花板,失落了一會兒,重新拾起信心。
事情還沒有到最後,不能這麼悲觀。
盛朗熙現在最需要身邊的鼓勵他,開導他,給他勇氣的時候,她若都對他喪失了信心,他自己豈不是更心灰意冷?
念及此,蘇宴噌的一下從沙發上下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就急匆匆的往外走。
剛走到門口,一個大塊兒保鏢從外麵跳出來:“對不起蘇小姐,沒有蕭先生的命令,我不能放你走。”
蘇宴與他僵持了一會兒,好吧,無論從哪方麵比,她都不是他的對方,以防不必要的傷害,她就不跟他一般計較。
“蕭慕錦人呢,你把他叫過來,我自己跟他說。”
那個蕭慕錦,從昨天早上出去後,就一直不見人影。
雖說在這裏有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但是不能出去,沒有自由,這跟坐牢有什麼區別?
“對不起,我無權過問蕭先生的去向,所以我無法完成您的要求。”
“電話呢?電話你總知道吧?”
從墜崖手機丟失後,蘇宴就沒有再買新手機,蕭慕錦的手機號碼她自然也記不得了。
保鏢看她堅持,也不敢得罪她,遲疑了一下說:“我幫您聯係一下我的同事,至於他們轉達不轉達,蕭先生接不接您的電話就不關我的事了!”
“好,知道了,你快聯係去吧!”蘇宴不耐的揮著手。
過了幾分鍾,保鏢拿著手機快步走過來,壓低聲音說:“接通了,蕭先生要跟您說話。”
蘇宴接過他的手機,不等那邊人開口說話,她就大嗓門的吼過去:“蕭慕錦那個混蛋,你在外麵如魚得水逍遙自在,把我囚禁在這裏算怎麼回事?我現在要出去,你快讓你的人把我放出去,不然我一把火燒了這裏!”
話筒裏靜悄悄的,似乎有風輕輕的吹過。
“說完了?說完了,該我說了,你現在不能出去,盛朗熙剛 退位,你的身份處於半曝光的狀態,外麵的形勢對你很不利,你乖乖在我那待著,跟你打的賭馬上就會出結果,願賭服輸,到時候我帶著你遠走高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