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宴抬頭冷眼看著她,是不是四肢發達的人,頭腦都特別簡單,不然,簡閔為什麼總是對一些顯而易見的事情抱有懷疑?
“你是不是地方派來的內奸?”蘇宴反問。
不過一句毫無意義嘲諷的話,簡閔卻答的認真:“我自小跟在閣下身邊,怎麼可能是內奸?”
蘇宴想笑不笑的冷嗤一聲:“你不是,我也不是,以後這種弱智的問題還是不要再問,不然有損你總統府第一美女保鏢的身份。”
簡閔手中的長劍朝蘇宴的額頭正中心又近了一寸:“你說我弱智?我看你才是弱智,跟閣下的敵人做朋友!不,我直接懷疑你跟他們是一夥的。閣下在,我不敢動你,他現在躺在手術室,我非要出了這口惡氣!”
說著,簡閔就揮舞著長劍欲要砍過去,蘇宴下意識的雙手抓住劍鋒,劍鋒鋒利無比,頓時,鮮紅的血順著她的手腕流下來,滴落到在米白色的地板上。
“瘋子,你個瘋子!”蘇宴衝簡閔低吼:“你看不慣我跟盛朗熙在一起,所以公報私仇,什麼內奸,什麼跟敵人是一夥的,都是你要除去我胡編亂造的借口!”
蘇宴的身體本來就虛弱,一場手術下來,更是疲憊不堪,現在有流了那麼多的血,她眼前的一切已經開始打轉。
地板晃動的厲害。
簡閔冷哼一聲:“到現在你還死不認罪,真是嘴硬!……你敢說你不認識蕭慕錦,你跟他不是朋友?”
蘇宴微微一怔,蹙眉看著簡閔:“你什麼意思?”
雖然心裏有不好的預感,但當簡閔說出那句話後,蘇宴仍是覺得難以承受。
“蕭慕錦就是此次煽動戰亂,想把閣下拉下台,取而代之的幕後主凶,你別說你不知道!”
蘇宴像是聽了什麼難以費解,複雜又燒腦的事情,用了很長時間才消化了這句話的意思。
“蕭慕錦煽動了戰亂,他想當總統?”
蘇宴難以置信的喃喃著,像是在問簡閔,更是在確定她真的聽到這麼一句話。
簡閔冷笑:“裝,還裝,你跟他關係那麼好,若不是你給他通風報信,他怎麼可能那麼精準的知道閣下走哪一條路,並且在那條路上設了埋伏襲擊了閣下?”
蘇宴的眉頭如麻繩一樣擰在一起,蕭慕錦瘋了嗎?他到底想幹什麼?
“他人在哪?我去找他!”
真是搞笑,一個連家裏盆栽都經常忘記澆水的人,怎麼能操心整個國家?
蘇宴鬆開簡閔的長劍,用沾滿鮮血的手扶著牆站起來,她單薄瘦弱像是一片經不得風雨的秋葉一樣晃了一下,顧不上處理手上的傷口,踉蹌的朝大門口走。
夏夏見狀,趕忙要來阻止她,簡閔大喝:“不要管她,讓她去,因她起的禍端,讓她自己去收拾。”
頭暈暈的天旋地轉的蘇宴,頓住腳步,回頭淡漠的看簡閔一眼,然後狠咬了一下牙,轉身繼續走。
有了簡閔的命令,蘇宴出府,沒一個人攔她。
天邊最後一絲亮色消失不見,天色徹底暗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要大雨,外麵刮了很大的風,小樹在風中左右搖擺,一個剛被清理過的垃圾桶,在風中搖晃了一下,然後砰的一聲倒在地上,骨碌碌的隨風滾出去老遠。
總統府位置偏僻,加上這麼惡劣的天氣,蘇宴等了半個小時才等來一輛出租車。
出租車司機問她去哪,她擰眉想了好一會兒。
如果簡閔說的都是真的,那麼,蕭慕錦不會再住在原來的地方。
不住在原來的地方,她又能去哪裏找他?
急著交班的司機師傅有些不耐煩,不停的催促蘇宴趕快說一下地址,蘇宴最後還是決定到談家的老宅去碰碰運氣。
車子行駛了路程的一半,一個悶雷夾著閃電打過來,緊接著,豆大的雨點從天而降,大雨嘩嘩的下了起來。
蘇宴一直用紙巾握著受傷的傷,厚厚的白色紙巾被浸透,露出鮮血猙獰的紅。
到了談家老宅,蘇宴本想讓出租車司機等她一下,如果蕭慕錦沒在這裏,她好讓他載著他去下一個目的地。
可是她付了車資從車上下來,還未站穩,出租車司機猛踩了油門,從蘇宴身邊呼嘯而過,飛濺起來的泥水濺到她淺色的褲子上。
她蹙了一下眉,沒心情理這些,抬手按向門鈴,門鈴在響了幾聲之後,帶有自動裝置的鐵門發出“哢嚓”一聲聲響,竟然開了!
蘇宴遲疑了一下,推開被重新裝飾過工藝精美的鐵門,冒著風雨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