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盛朗熙不自覺的上揚了唇角,還算懂事,這種情況下胳膊肘沒往外拐,知道跟他並肩作戰。
蘇宴張開雙臂,那副肖像畫被蘇宴拿在右手中,像是一把黯淡無光的劍,指著海邊的方向。
盛朗熙趁蘇宴不注意,從後麵抽出她手裏的那幅畫,看也不看,就用力開撕。
蘇宴發覺後,大叫一聲,轉身阻止,但是畫已經被盛朗熙撕爛,無力回天。
蘇宴生氣的推了盛朗熙一把,衝他低吼:“你幹什麼啊你……”蹲下來撿地上的碎片,拚湊了半天也拚不成原來的樣子,蘇宴氣的直接坐在地上,生著悶氣。
秦歌走過來,抹了一下唇角的血跡,譏諷的說:“蘇宴我真可憐你,竟然攤上這麼一個哥哥,對他好都不知道。”
朝地上的碎紙片看了一眼,秦歌痛心疾首的說:“浪費了我這麼多天的心血,真是可惜!”
他心痛的搖了搖頭,從褲袋裏掏出一張照片扔給盛朗熙:“這是蘇宴讓我臨摹的照片,現在還你。”
盛朗熙眼中閃過一絲的疑惑,秦歌又說:“蘇宴說你快過生日了,想送你一件禮物,這座小島物資貧乏,她實在沒什麼可送的,便央求我照著你的半身照畫了一幅肖像,想當做生日禮物送給你,沒想到你這麼不近人情,看不上我就算了,還牽連自己的妹妹,真不知道你這個哥哥是怎麼當的!”
說完,秦歌冷哼一聲,一不小心牽動臉上的傷口,倒吸一口氣,恨恨的對盛朗熙說:“你等著,這筆賬我一定跟你算。”然後吸著氣,一瘸一拐的找醫生去了。
盛朗熙走過來,蹲到蘇宴的麵前,把那些在風中刮來刮去的紙片隨便拚湊了幾片,雖然隻是簡單的幾片,但已經能從硬朗的線條,分明的眉眼判斷出,這是一張男人的肖像畫。
盛朗熙又找來幾張碎紙片,上麵的人可不是他的樣子,他穿著軍裝,眉目嚴肅,很端正的樣子。
他輕咳一下,跟蘇宴並排坐在地上,自我檢討了一番之後,小聲的道歉:“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蘇宴冷哼一聲,不理他。
盛朗熙不放棄,繼續示好:“你是怎麼知道我生日的,我不記得跟你說過,你真細心,連這種小事都記得。”
蘇宴板著臉,繼續裝高冷範,不理他。
“所以,你跟秦歌走那麼近,赴他的約,都是為了這幅畫?”
“不然呢?我看上他了,想跟他雙宿雙飛?丟下你沒什麼,可達達呢,那可是我的心頭肉,我怎麼忍心丟下他,跟其他男人在一起?”蘇宴氣憤的說。
“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你就是個糊塗蟲!”
“對,我就是哥糊塗蟲。”
盛朗熙這麼一附和,蘇宴倒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瞪了他一眼,指著隨風飄向遠處的碎紙片:“現在不能了吧,好好一幅畫就你毀了。”
“沒關係,你?是也會畫麼,你給我畫,畫好再送我!”
“就我那會畫技巧?你就不怕我把你畫成醜八怪?”
“不怕,隻要是你畫的,多醜我都喜歡。”
雖然知道這是盛朗熙為了道歉,獻殷勤之詞,但聽過之後,蘇宴心裏還是很開心,她眼睛裏帶著笑,嘴巴仍不饒人:“那我就把你畫成一個豬八戒,畫完之後,署上你的名字,掛到床頭辟邪!”
“那也不錯,能天天陪著你、”
蘇宴笑瞪他一眼:“就會貧!”
盛朗熙笑了笑:“你是第一個這麼說我的人。”
好聽的話都對你說,溫柔的事都對你做。
在你麵前,我不再是我,隻是深愛著你一個普通男人。
一場情感危機因為一幅畫被毀掉而解除,盛朗熙牽著蘇宴的手往回走,蘇宴怕被人看見,一直躲。
盛朗熙卻總能準備找到她手的位置,抓住,握在掌心,然後與其十指相扣。
他們還沒走回小木屋,素素慌慌張張的跑來,看見他們手拉手的樣子,怔住:“你們……”
蘇宴趕忙把手從盛朗熙的掌心抽離,尷尬的笑笑:“我剛才頭暈,我哥怕我摔倒,扶我一下,你別多想。”
不管素素相不相信,她趕忙轉折話題:“素素你怎麼慌慌張張的,發生了什麼事嗎?”
看見他們手拉手,素素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但她沒有來得及深想,聽到蘇宴的問話,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趕忙回答:“村子裏來了好幾個拿著槍刀的人,聽他們的描述,好像在找你們兩個。他們凶神惡煞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你們快逃吧!”
盛朗熙心中一緊,跟蘇宴對視了一眼。
逃?這裏四麵環海,能逃到哪裏去?村裏的船隻又笨速度又慢,如果對方是有備而來,估計他們走不了多遠就會被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