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達看著透明杯子裏暗紅色液體,緩緩的伸出手接過杯子,放到唇邊先聞了聞,然後揚起杯子喝了一點點,砸了砸嘴。
“怎麼樣?”蘇宴問。
“甜甜的。”
“這就對了嘛,其實大多數人對酒都有偏見,小飲怡情,大醉才傷身,我們又不喝多,這是一件非常有格調的事懂嗎?”
蘇宴又往達達的杯子裏滴了幾滴,重新找了一個跟達達手裏同款的杯子,往裏麵倒了大半杯,笑著說:“祝賀你學會了喝酒,我們幹杯!”
達達因為自己又學會了一項技能興奮不已,重重的與蘇宴碰了一下杯子:“幹杯!”
幹喝沒什麼意思,蘇宴在臥室裏的電視上搜索了幾部經典的老片子,她與達達靠著床尾坐在地毯上,關了燈,兩人邊喝酒邊看電影。
蘇宴也怕達達喝多酒精中毒,每次就給他滴幾滴,而且告訴他,酒是用來品的,尤其像這樣的好酒更不能一口氣喝完,要慢慢的喝,一點一點的喝,喝一點就要停下來品味五分鍾。
達達反問蘇宴,為什麼她就可以大口的喝而不用品。
蘇宴說,我也需要品,不過我是大人,嘴巴大,需要喝大口才能品出味道。
達達覺得她的歪理邪說竟十分有道理。
兩人一大一小的坐在地上,一人手裏拿著一個喝水的玻璃杯,電視屏幕發出的光把他們的臉龐照的明明暗暗,達達平時睡覺早,剛過九點就哈欠連天,沒一會兒就靠著蘇宴的肩膀睡著了。
手裏空空的玻璃杯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蘇宴偏頭看著他,小臉紅撲撲,長睫毛在微弱的光亮中偶爾閃動,肉嘟嘟的小嘴巴不時的咕噥著,似乎還在品位著酒香。
蘇宴抿嘴笑了笑,把手裏的酒杯放到一邊,彎腰抱起來達達,她發現達達比之前重了好多,小孩子長的就是快,以前抱他都是輕輕鬆鬆,現在竟有些吃力了。
蘇宴把達達抱到她的床上,給他蓋上被子,親了親他的額頭。
沒了達達搗亂,蘇宴喝的更舒心,一部片子沒看完,那瓶酒就讓她喝了個底朝天,她覺得沒有盡興,就拿出了藏在枕頭底下的另一瓶……
不知不覺夜就深了。
傭人們簡直措手不及,說了近日都不會回府的總統大人突然回來了,他邊往裏麵走邊朝披著衣服急忙趕來的傭人揮手:“我就回來拿分文件,馬上就走,你們接著睡。”
傭人們聽他如此說,邊都回了房,回房是都回了房,但他們的職業操守不允許他們馬上睡,他們都在各自的門口立著,等著盛朗熙拿完文件離開時的腳步聲。
文件就在書房裏,盛朗熙很輕易就找到了,臨出門的時候突然產生了想要上去看看達達的想法。
最近他太忙,對孩子的關心不夠,上去看一眼多少能讓他心安些。
可是到了達達的房間發現他沒有在自己的兒童床上,本想找這個樓層的傭人問一下,忽地想起蘇宴已經搬回了總統府,達達以前就很粘蘇宴,很有可能跟他去睡了。
達達的房間跟蘇宴的房間離的不遠,十幾步就到了,盛朗熙隻想進去看一眼,不想打擾蘇宴,所以就輕輕擰著金屬手柄。
擰了半天竟然沒擰天,房門從裏麵鎖住了。
兩人在搞什麼?盛朗熙蹙眉。
盛朗熙從米不讓自己留有疑問,有疑問就想辦法破解,他從庫房裏找來備用鑰匙,毫不費力的打開了蘇宴的房門。
他輕輕走進去,剛要開燈,一個柔軟的身子從後麵貼上來,用手指指著他的太陽穴,軟塌塌的說:“不許動,繳槍不殺。”說完,蘇宴就伏在他的背上咯咯的笑了起來。
房間裏的電視還開著,裏麵放著一部很老的外國愛情片,女主說我再光彩,在喜歡的男孩兒麵前也是一個普通女孩兒,也渴望男孩兒會愛我。
電視裏的光明明滅滅,盛朗熙高大提拔的身影在這光亮中僵硬的如同一座石雕,他緩緩的轉過身,看蘇宴在光線中顯出酡紅小臉,他微微蹙眉:“你又喝酒了?”
上一次蘇宴喝醉時的痛苦經曆,盛朗熙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他看著蘇宴東倒西歪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想要出去叫傭人給她準備一杯醒酒湯,蘇宴突然張開手臂環住他的腰,笑嗬嗬的抬起亮晶晶的眼睛:“你知道我是喜歡你的吧?”
盛朗熙胸腔一震,他雙手抓著蘇宴的肩膀:“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蘇宴嗤笑著搖搖頭:“你要我說我就說,我多沒麵子!”一臉的孩子氣。
盛朗熙哭笑不得,他見床尾的地毯上有兩張坐墊,把蘇宴扶過去,他在另一張墊子上坐下,他迫使她對著他的眼睛:“那你告訴我,你喜歡我什麼?”